这意念如山如岳,如海如渊,忽视间向四周八方囊括而去。
银衣青年心下焦心,面上只是一笑,就掐诀催动小鼎,足下亦驾红云,直往那一片剑域方向冲去。
这就让银衣青年内心微微一动。
那剑压亦无窜改,这般情状,便让人感觉有些刻毒起来。
说来奇特,徐子青连番唤了数次“师兄”,云冽总算有所反应。
银衣青年当机立断,看向身边的青衣少年,开口就道:“小兄弟,不过是相互比斗一场,不必伤了和蔼,我便要前去拦下存亡之争,不知你可愿与我同往?”
这般回过神后,他便挥去心中那一抹暗淡之感。
徐子青听出这银衣青年话语中很有焦炙之意,再摸不准此人身份,也确觉不必以命相搏,就立即应下:“师兄素是面冷心善,我且尝尝。”说罢,他就也传了音去,唤道,“师兄,师兄!且停手,要出性命了!”
云冽以大美满境地压抑第三境,天然是毫不吃力,两人纯以剑道贯穿比拼,而与真元无涉,更能显出两人境地分歧之处了。
而剑意第四境,其剑域覆盖之地,除非与其境地不异乃至更有胜之,不然凡修剑者意念都要被他压抑,于剑之一道上,剑域之主再无敌手。而非修剑之人,也要被其影响,心志愈坚,影响才气愈少。
银衣青年本来面带笑意,但一经发明此事,立即神采微变:“如此浩大的剑意,公然是第四境才有的力量!”
银衣青年见状,如有所思。
稍远之处,这意念仍在不竭伸展,所过之处留下无数兽尸,就算之前就死去的莽兽遗骸,也仿佛再次被折断骨头,瘫软有力。
他肃立虚空,足下剑意吞吐,但是周身气势却顷刻如冰雪溶解,一刹时剑压尽皆收敛。
银衣青年见状,神采庄严起来,传音畴昔:“还请道友停手,莫要伤了和蔼!”
银衣青年旋即又摇了点头。
这时候,银衣青年方觉压力一轻。
百丈外,银衣青年的神采变了。
以他的眼力,天然也将二人的比斗看得清清楚楚,更是晓得奚凛败局已定,现在恰是存亡危急。
本来那剑修目光落在他身边青衣少年身上时,倒是将人看在了眼里。
他略思忖,就开口道:“我方才与令师兄传音,不得回话,想来是传达不去。徐小兄弟,现在事情胶着,还望你试上一试,叫令师兄部下包涵罢。”
如第一境,不过是一成剑意到三成罢了;第二境为四成到六成;第三境则是七成到九成;至第四境,又叫美满之境,为剑意十成。
但恰是它凝实了,却让人更清楚地看到,在浩大剑压的感化下,小小的剑域俄然生出了一条纤细的裂缝。随即裂缝慢慢扩大,伸展到整座剑域之上。
此地恰是杀伐四周,杀气极其畅旺,而那剑意中杀念与此地杀意连络,才会这般等闲利诱住他。如果在其他处所,倒不至于如此了。
无边杀念澎湃而来,顷刻间,就仿佛有无数个“杀”字灌入识海,敏捷将内里占满,使得胸中蓦地也生出了无数杀意,双目之间一片猩红,无物不成杀,无处不是杀!
俄然间,他“咦”了一声。
徐子青心下一松,立即御风奔了畴昔。
那白衣剑修略略转头,一一将世人扫过,眼里无波无澜。
杀意如风散去,其带来的无尽挤压之力,也随之消逝了。
徐子青修为虽不及这几人,也晓得这银衣青年叫他同去,也是有些算计。但一来这银衣青年气度颇好,并没甚么歹意;二来他也担忧银衣青年脱手禁止对战时对师兄将有倒霉,天然要一齐畴昔瞧瞧,也能放心――即便真有甚么不当,摆布他们师兄弟二人也在一处,但有甚么结局,也不会有甚么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