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枫目光在那少年身上扫了一扫,却不为所动:“此子乃是百草园一介杂役,并非家主季子。田道友,你想岔了。”
顿时开口道:“虽并非家主季子,却也是我徐家先人,田道友不如就此干休,也以免伤了两家情分。”
徐紫枫眸光一冷,却得了个机遇,立时擎剑,朝田涛处一劈――既是想要杀死此人,便不能妇人之仁!
徐子青天然心中忐忑,但幸亏这洞中之人皆为五家修士,想来不会等闲丧命,便又并不惶恐。及至听得田涛口中之言,顿时哭笑不得。
被他捏住脖颈之人幼年俊雅,眉眼尚未长开,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当真是孱羸得很。他神情间略有一分错愕,却并未慌乱,只是微微抬头避过,也无甚要求之态。
贺老头心知必然不能拿赤炎果去互换徐子青,只因那赤炎果功效切当,但有了它,便可生造出一个单灵根的绝世天赋来。对徐氏一族便是绝大的助力。可徐子青虽说现下看来不错,也是担当百草园的好人选,但他毕竟还未长成,是不值得破钞如此大的代价的。
那田涛也未走远,只是担忧洞中狭小、被人虎视眈眈之余且族人不及援手,便到那洞外宽广之处,也好便宜行事。
徐子青这般模样,气度又极安闲,岂不是就让人弄混了?
可徐子青却不想死,便抬眼向贺老头投去几分乞助之意,更悄悄运转体内灵力,若到最后关头,他也当奋力一搏。
田涛没猜想徐紫枫于此时脱手,真是惊怒交集。他也不及多做甚么,只一掌拍碎了徐子青丹田,向后一掷,跟着便当即侧身,要躲开那森森剑气。徐紫枫趁热打铁,不给他半晌调息之机,又是连连三剑。田涛被逼得紧急,不慎给撩到手臂,就是一道刻骨之伤。
两人都是火起,到了此时,已是存亡相搏!
内心越来越冷,认识也垂垂恍惚,徐子青还未放弃,但毕竟是沉了下去。
因而众修士各展手腕,齐齐掠往洞外。这返来洞府寻觅宝贝不得,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下见徐田两家似有龃龉,加上那或是另有运营者,总归都起了兴趣了。
徐子青向来只想冷静修行、积累气力,未曾推测才来一趟秘境,便以这景象成了世人目光所聚。他现下也不知是多么感受,却因还未到死路之时,尚算沉着。只不知厥后此事当如何生长,唯有捏紧了拳头,以寻觅可趁之机。
徐紫枫面沉如水,他被驳了面子,便不迁怒在贺老头身上,对田涛却起了杀机。田家与徐家撕破脸皮,此人毕竟有筑基期修为,若不撤除,必成徐家大患!
现在被徐紫枫戳破,徐子青啼笑皆非间,便担忧起自个的小命来。他观田氏族人夙来骄横,那田亮不过炼气五层的修为,就能倚仗家世在旁人族中要鞭挞家人,这个田涛已是筑基修士,安知不会恼羞成怒,忿而将徐子青杀死?
徐子青是多么身份,众徐家人也并非全都晓得。不过他这些人俱皆是徐家的豪杰,家主季子自是识得的。故而田涛所为,世人看来只哂笑罢了。
田涛阴狠笑道:“因你之故,使徐正天季子夭亡,如何不要交代!”
他语气甚是平平,并没有多少至心在内。田氏家主田塍与徐氏徐正天早已撕破脸皮,现在便是面子上的虚应也没有多少。但以徐紫枫这一个同级的修士说出来,田涛若不是个浑人,多少也要顾忌些许。
想到此处,贺老头一百多年忠心耿耿,现在对徐子青也只要爱莫能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