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威势,竟似只当众修士如丑角取乐普通!
那些个修士布了法阵,天然对四周气味非常敏感,徐子青才来不久,就已然被他们发觉。
正想时,那方情境已变。
那些修士也不大动,只不竭掐动手诀,而中间女子手持一柄阵旗,摆布挥动,竟是以修士为次旗,演练阵法窜改!
那被护着的女子那里另有方才傲慢之态?她玉容惨白,双手死死掐住身边一名男修,口中厉声叱道:“你们这不顶用的蠢物,快送我归去!不然我非要父亲向你们问罪不成!”
赢鱼皮肉坚固,法器难伤,唯独内丹出体时最为脆弱,与平常鱼类不异。这些个修士便是以幻阵将其利诱,任它吐出内丹,方才要一举脱手!
众修士逃得极快,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力量,化作道道遁光,数度险被浪头淹没。不过到底是方向分离,赢鱼顾得了一头却顾不上另头,虽使得一浪赶过一浪、去追那些个胆敢算计它者,却还是只卷住两三个,其他修士则都是捡回了一条性命,头也不回远遁而去。
徐子青身形一顿,还未及可惜,下一刻,他的神采微微发白,好似有一股极强的压力,正往他头顶压来。
“赢鱼腹中有珠,能弄大水……没错,就是它!”女子见状,顿时大喜,一张丽颜也更加显得鲜艳,“你等快些脱手,将它给我捉来!”
法器无灵智,那踏着法器的,必定就是修士了。
她此时恨得是目眦俱裂,连声谩骂不断,但是那赢鱼走脱了数个仇敌,怎肯还放过于她?当下就掀起滔天大浪,黑压压铺天盖地,排挤而下!
他正似一叶扁舟,在暴风巨浪中飘零,又像无根浮萍,顺水漂流,但终有一日要被大海淹没!
“恰是,我亦有此设法。”
这些男修失了飞剑,气力已然降落很多,而方才又破钞很多灵力庇护女子,听得她这般喝骂,也不由得生出肝火来。
徐子青细心看去,不觉一笑。又是一个幻阵,因飞鱼被其利诱,故而不知实在已堕入天罗地网当中,还当作海上无人呢!
男修面带猜疑:“过路人?”他瞧一眼徐子青拉着的男童,问,“这又是谁个?”
只听赢鱼俄然收回一声尖叫,音波漾起圈圈波纹,如波纹般四散开来。仅这一举,众修士便耳中发麻,神魂也僵住一瞬。
徐子青再看,那十二名男修飞剑地点之处自有章法,竟像是模糊列出一个法阵轨迹,而女子身在阵眼之处,也是极其安然之处。徐子青见状,内心模糊有个设法。莫不是这浪涛当中有甚么玄机?
这般巨浪之下,便有剑阵又能如何?
也恰是这一瞬,赢鱼缓慢跃起,它并未急于收回内丹,而是双目中红光暴起,打在内丹之上,使它碧蓝中透出一抹血红。随即海涛高文,那水涡忽地散了,蓦地降落下来,竟卷起数百丈高的巨浪!
女子惶恐失措,催动彩练直想逃脱,但是修为太弱,彩练之速迟缓非常,远不能与巨浪比拟……她四周寻觅活路,突然见到那正在浪中穿行的徐子青,当下大声呼救道:“我乃紫光宗宗主之女鄂娇然,你若救我,我必让父亲厚报于你!”
徐子青高举藤鞭,按序劈下,间或打碎一个浪头,人便从那间隙中直穿而过,蓦地上行,再每逢怒涛如瀑飞坠,他就缩身蹲下,扬手将藤鞭自头顶狠甩畴昔,用那反震之力,又遁藏开去。
那鄂娇然见徐子青往这边而来,原在狂喜,但是浪峰更快,直降而下,还未等她暴露笑意来,就已被沉入海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