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一个听着豪横的男人停下车来,宋小橙想:有这类声音的人,必然满脸横肉。只听棚车门吱呀翻开,一股莽汉的酸臭味袭来,宋小橙冷不丁后心被他一抓,倒拎着就拖下了车。“你两个也滚下来,出来。”
“甭废话了,”曹二狗回过神来吼她们,又立马腆着脸冲老鸨笑嘻嘻,“裘妈妈,不管如何说都是三条黄花大闺女,您也是老卖主了,这个,这个……”裘妈妈叫来细弱的管事施老贵:“带她们去后院学学端方,你跟我结账。”曹二狗一口一声多谢,屁颠屁颠地走了。
这个施老贵是鸨母的姘头,那模样就耀武扬威的。她们一起被带到后院,宋小橙昂首看了一眼,夜色沉沉、无月星稀。管事施老贵一脚踹开一间陈旧小屋的门,内里立即传出年青女子的哭泣抽泣声。见他出去,众位女子都缩成一团。
“这家伙不是个玩意儿,他如何不扛着他的老娘卖给青楼,”宋小橙忿忿不平,“哦也是,他老娘到青楼卖,估计还得倒贴别人钱。”
宋小橙浑身一个激灵,她转头一看底子没人,唯有狗獾在那边,后腿一坐,前爪抬起,一爪子捏着黑鼻子,收回细细的声音。
“你,你还没给裘妈妈挣钱,没有住单人房的端方,只能睡两人或三人间。”施老贵憋出一句。宋小橙叹口气:“那就是睡三人间吧,恰好我和燕儿、阿秀一起住,如何样?”她看向那她们,她们浑身颤抖的模样,就和关在小屋里的女人们是一样的,可宋小橙想的是,好女不吃面前亏呗。
“她应当没事,不管如何都比卖到青楼强吧,我会救你们的。”
阿秀冲着燕儿比齐截下脑袋,意义是说宋小橙脑筋有题目。宋小橙全看在眼里,她也不活力,只说:“女人们放心,我有很好的宝贝,准能把你们救出去。”
“现在入夜甚么都看不着,明天白日我去看看地形环境,必定能救你们。”宋小橙信誓旦旦。夜里她去上茅房,蹲着的时候总感受那里不对劲,仿佛被人看着似的。等她弄好出来,猛一昂首瞥见劈面房梁上有个东西,两只亮晶晶的小眸子盯着她。“甚么好色的野猫还学会偷窥了。”宋小橙捡起一块石头就往上投,她也没想真的砸中,就是恐吓恐吓它。
她眼睛上蒙了黑布,嘴也给堵上,双手双脚都反捆得严严实实,歪着坐在车内,一颠一簸只感觉屁股要给震成三瓣了。她听得车内另有其别人的呼吸声,这一起上竟都没开口说话。
“别给老娘来这套,”阿谁老鸨气质的女人很不屑,“曹二狗你越来越会做买卖了,说得花好桃好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吊我推了骨牌就来看,你就给我上这类货品?”她起家就要走,身上金饰和绫罗绸缎响动不断。
“……当时我急着施法也没挑人,阿谁逃窜的女人大抵是真的‘慧玉’,我叫宋小橙,我有个本领叫‘偷换*’,就这么一换,我就代替慧玉被捆着车上了。”
“喂,甚么货品,甚么毁容,你们够了。”宋小橙挺愤怒,她朝着桌上的镜子走去,镜子里的脸白净光亮,五官即便不能算大美人,也可称得上是美丽敬爱,嘴角翘起两颊另有小酒窝,非常动听。
宋小橙揉揉酸痛手腕:“不是啊,我不是慧玉,你们叫甚么?”怯生生的女人说:“我叫燕儿,她叫阿秀,可那天你逃脱……”
她扭动一下发麻的腿,马蹄一个腾空,棚车又是大颠,她一倒就歪在谁的身上。那是个女人,悄悄“哎哟”了一声,立即就有旁人提示她:“嘘,别、别说话。”听声音那也是个女人,怯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