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点,姜凝醉是清楚的,若说太子妃生前藏着甚么奥妙,那么这个奥妙必然或多或少与长公主有关。
“青芙,我且问你,我落水的那一天,你在不在我身边?”
非论颜君贺说了甚么,姜凝醉始终是不咸不淡的神采,看不出气愤,也看不出惶恐,仿佛天大的事情摆在她的面前都激不起她眼里的半点波纹。
但是她在等谁?
想着,青芙眼里也不由泛了红,道:“娘娘您只哽咽着说,您做错了,您又害长公主伤了心。”
青芙面色担忧地替颜君贺上了茶,随后垂首退到了姜凝醉身后,内心一阵阵的发紧。
“奴婢记得,娘娘出事前的那日凌晨,奴婢如平常普通出去替娘娘梳洗,却在娘娘的寝宫里瞥见了...瞥见了长公主。”青芙说着,瞧见姜凝醉闻言蓦地抬起了头,她的心七上八下,声音轻颤着道:“长公主看起来神采不是很好,身子仿佛也有些衰弱,瞥见奴婢出去,也没说甚么就出了昭翎殿。而娘娘您还在床上抽泣着,瞥见奴婢,您只跟奴婢说了一句话。”
自古以来,皇位必定了是争的抢的,每一条走向皇位的门路都是沾着血和波折的,称王的只要一小我,以是天然容不下太多的手足和亲情,这个事理姜凝醉懂,固然懂,却仍然没法用一个当代人的目光去了解和认同。
“是。”青芙点头,应道:“奴婢见娘娘好久未归,内心担忧,以是将这件事禀告给了长公主。”
颜漪岚和颜君尧之间的干系奇特而奥妙,姜凝醉不是没有发觉,但是她觉得只是单单因为他们的身份和好处有所抵触,并未曾想另有如许的启事。
回了昭翎殿,姜凝醉一言不发地坐在窗前,晓得的多了,竟然也开端担忧的越来越多。本来想着在这皇宫里置身事外安然度日,但是现在想来,这却已成为了最大的期望。
抱着紫金暖炉的手紧了紧,即便晓得颜君贺的话或许会把本身带向难以预知的方向,但是姜凝醉仍旧没法不对太子妃生前的事情猎奇,因为在太子妃的身上,确确实在存在着太多的疑点。
“娘娘,奴婢有几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长公首要的,不恰是如许的我么?”
缓缓走进曲荷园,姜凝醉视野扫过四周,发觉当真如颜君贺所说,有石栏紧密围护,莫说是她如许的大人,就算是一个孩童恐怕也难以出错掉进水里。
“好。”姜凝醉冷静地闭了闭眼,心下的答案越清楚,眉头就锁得越紧。“传我的话,摆驾曲荷园。”
“长公主多虑了。”出于本能的,姜凝醉开端对着颜漪岚的时候,内心生出很多的顾忌和谨慎翼翼。“雪下得越来越大了,长公主也早些回宫吧。”说着,姜凝醉行了个礼,冷酷的声音混在冰天雪地里,连一点情感也吝于透露。“我先告别了。”
“看来皇嫂真的是甚么也不记得了。”颜君贺轻刮着杯盖,说出来的话不急不缓,“如果皇嫂还记得长公主对太子和你做过甚么,我想,大略皇嫂本日也就不会如许堂而皇之地去长公主那儿了。”
曲荷园内四周环水,杨柳偎岸,只是未到荷花开放的季候,湖面泛着逼人的寒气,透着一股冷僻。
青芙一贯是谨慎体贴的,照顾姜凝醉也最无微不至,她的忠心姜凝醉从未思疑,现在听到她这么说,心知她必然是有要事相告,是以应道:“甚么话?”
姜凝醉不答,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