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玄凛所言不假,颜隋一战的创伤直到三年后也未能完整平复,现在的颜国莫说是抵抗边国侵犯,就算是面对吴王的来势汹汹,怕也是会大伤元气。说来讲去,这个时候,除了倚靠央玄凛,仿佛已经没有了别的体例。
晓得始终是瞒不过颜漪岚的眼睛,北央王回道:“孤王承诺他,会帮手他坐上颜国的皇位。”
想着,姜凝醉清冷的眼眸一黯,沉声道:“晓得了,奉告母后,长公主稍后便去。”
“好一出调虎离山之计。”颜漪岚的广袖拂过桌面,她自顾自倒了杯酒,轻碰了碰央玄凛的酒杯,随后一饮而尽。“让我猜猜,北央王和母后究竟在玩些甚么把戏。”
“孤王若不体味她,那么孤王可否体味你?”央玄凛朝着颜漪岚附身而来,“现在吴王的三万精骑转眼兵临城下,而颜国的精锐军队全数在姜大将军的手里,只要你命令大将军率兵回宫,那么别国定会逮准机会诡计侵犯边疆国土,可如果你不召大将军返来,凭着皇宫的一万禁军能不能抵当?凤仪,这一笔账,你莫非算不明白?”
北央王三字一出,姜凝醉便已经能够模糊猜出宁皇后的企图了。
颜漪岚突如其来的拥抱引得姜凝醉一怔,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却又恰好让姜凝醉没法顺从这一份和顺。她悄悄享用这半晌的安宁,过了半晌,方才推了推颜漪岚,“长公主该启程了。”
皇宫高低无不充满着风雨欲来的庄严死寂气味,而栖鸾殿内却可贵地存着一方安宁温馨,碧鸢初初瞥见这般场景,不免怔了怔,她微微弯了弯唇,竟然也像是被面前的画面传染,心中一暖。
想必设席是假,说亲倒是真的。
如许相差无几的空间令姜凝醉无所适从,她冷静垂下了眸子,并不与颜漪岚对视,只是怔神道:“我若说不去,长公主便能不去么?”话一出口,姜凝醉便发觉到本身的失态,她赶紧想要站起家来,可惜腿脚酸麻,试了好几次也没能如愿站起来。情急之下,她只得窜改开首,一径冷酷道:“长公主还是从速解缆前去懿安宫吧,莫要让母后和北央王等急了。”
姜凝醉冷凝的神采全被碧鸢看在了眼里,她欲言又止,终究甚么也没有说,施礼退了下去。
“怕不尽然吧?”颜漪岚嘶哑的声音一沉,语气冷冷道:“吴王不傻,天然明白你不过是把他当作逼我结婚的棋子罢了,他莫非不怕逼宫之时,我迫于无法嫁给你。到了当时,他不就成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
颜漪岚枕在姜凝醉的腿间睡得沉,姜凝醉不忍打搅,竟也跟着颜漪岚一向睡到傍晚。
比及腿脚垂垂能够自如活动,姜凝醉起家,替颜漪岚取过宫装折身走回,“我去叫碧鸢她们出去给你梳洗。”说着,姜凝醉睫羽轻颤,游移了好一阵子,才缓缓说道:“我会在这里等你。”
从颜漪岚的怀里退出来,姜凝醉昂首微微一笑,眼里似有万千波纹漾开,一片波光潋滟。“我明白。”
“那倒是要问问北央王,筹算何时来娶我?”
“母后摆了然是在卖女儿,你竟然也能承诺得如此利落?”颜漪岚说着,从姜凝醉的腿间坐了起来,她偏了偏头,两人的间隔就刹时被拉到了比来,天涯之间,呼吸融会。“不但如此,乃至连一点不舍的神采也没有。”
缓缓饮尽杯中最后的酒,颜漪岚起家,挑眉道:“看来,北央王此番前来,是容不得我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