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没头没脑,姜凝醉怔怔然,问道:“要去哪儿?”
姜凝醉摸不透吴王为何要在这时提起这件旧事,但是她却晓得吴王必然不会是出于闲谈亦或是体贴的目标,他能这么问,必然有他的启事地点。内心微微一紧,姜凝醉只能谨慎对付,恐怕暴露马脚来。
“娘娘。”青芙为姜凝醉重新斟上一杯热茶,瞥见她如有所思的模样,了然道:“既然北央王拜别了,看来娘娘很快就能回宫了。”
对于你的那份倾慕,今后今后我只能冷静埋在内心,惟愿如有一日你偶尔间想起我,内心不会带着恨,这于我而言,已是最大的幸事。
马车已经缓缓出发,而姜凝醉的一颗心却始终不得安宁,缭绕着说不上来的滞闷。她渐渐吐出胸口积郁的氛围,偏头瞥见青芙一径望着窗外,嘴角始终挂着澹泊的笑意。到底是从将军府里走出来的,传闻要回府了,青芙不免有些等候。
初晨的太阳从天涯冉冉升起,冒出了一个金灿灿的表面,阳光那么明丽,颜漪岚眯眼看着,微微失神。
“出发。”
姜凝醉不期然地与吴王的目光撞在一起,她在那双鹰眸里读出了摧毁统统的狂意,不由心生寒意。正想思考吴王这句话究竟意有所指甚么,却瞥见有人从将军府里走了出来,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宫中产生了如此大的变故,无异于在全部临安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皇宫表里群情纷繁,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街头百姓,无一不在议论着这一奇事。
统统清算安妥,姜凝醉这才领着青芙出了营帐。吴王这时已经命人赶来了一辆马车,瞥见姜凝醉走来,便翻身上了马,解缆前去将军府。
内心方才想着有关于吴王的事,不料姜凝醉回过神来就听到帐别传来窸窣地响声,吴王掀帘走了出去。他换下身上的铠甲戎装,穿了一件素色的白衣,云纹银丝腰带束身,若非端倪里的冷冽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般慑人,这张脸庞当真算得上是俊美无铸的。
本日便是姜疏影的忌辰。
他们相互心知肚明,本日一别,再无相见之期。
这不平常的行动当即引来了各种猜想,颠末人们的口耳相传,一时候,各种谎言纷迭而至。
“记不清的都是些噜苏小事。”姜凝醉避重就轻,意有所指地回道:“但是关乎姜家和朝廷的事,我倒是一件也不敢健忘。”
姜凝醉站在府前冷静打量,吴王这时也已经翻身上马,走到了她的身边。瞧见她入迷地模样,吴王也并不催促,而是跟着她这般悄悄站着。
旧事历历在目,央玄凛神情恍忽,看向颜漪岚的目光也变得灼痛起来,想要说些甚么,终究也还是化用心底的一道感喟。
颜灵戈这时由一旁的侍女搀扶着筹办坐进马车,她将央玄凛的神情悉数看进眼里,内心不自禁地一疼。她轻声唤着,站在央玄凛的身边陪着他谛视着城楼之上的阿谁风华绝代的女子,想要说些甚么,又感觉言语大多惨白,没法道尽她内心的感受。
淡淡回了青芙的体贴,姜凝醉偏过甚去,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帘望向窗外的风景。算起来,这还是她穿越而来以后,第二次有机遇出宫看看宫外的天下。她想起第一次颜漪岚带她去逛花灯节,她们逛过多少处所,又看过多少风景,她实在都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她记得那一夜颜漪岚站在曲河边的模样,波光粼粼中,那张脸庞不张扬也不明丽,乃至淡了几分与生俱来的气势,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