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了统统的人,颜漪岚单独一人站在城楼之上,远远看去竟有了些伶仃冷落之意。她远眺着皇宫以外的风景,目光所及之处是任何人也到不了的处所,微微眯起的凤眸里落尽沧桑。
但是...但是...
总有一天,我会亲身踏碎央国的每一寸地盘。
“皇嫂心急,也不过是怕你打搅皇兄歇息。”祁月出面和缓道:“既然如此,你就将此信交给我吧,我亲身送去给皇兄。”
颜漪岚冷声一笑,淡然的脸上因这抹笑而有了神采,分外妖娆起来,“看来,吴王终究脱手了。”
直到那道脚步声来到身边,颜漪岚这才侧头望去,瞥见的倒是满脸阴戾寂然的央玄凛,那双黑若曜石的眼眸紧紧地锁住她,内里不再有半点爱意,满满写着冷入骨髓的杀机。
伸手拂开分开在内殿的纱帘,祁月跌坐在央玄凛的床榻前,如许的响声轰动了甜睡的央玄凛,他睁眼,瞥见祁月垂着头哭得不能自已,她的手里正紧紧攥着一封信,瞥见他醒来,便颤抖着递到他的面前。
颜灵戈向来待人暖和,性子也柔淡如水,嫁入央国的这四年里,她几近没有看过颜灵戈对谁动过气。说到底,江珩也不过是个下人,就算真有冲犯,凭着颜灵戈的脾气,断不会如许倔强禁止。何况,江珩的话已经说得充足明白,兹事体大,颜灵戈不会不体味迟误时候的结果。
晨间尚还阴沉的天空,现在却迎来了电闪雷鸣,大雨将至。耳边一道炸雷霹雷而至,碧鸢从城门外走上来,瞥见颜漪岚浑身被闪电照得发白,面无神采的脸上看上去更加冷酷了。
“殿下,北央王急诏江珩进了他的寝殿,不知是在商讨着甚么,已经有大半个时候了。”
颜灵戈神采凝重,唇齿几番游移,终究伸手握住祁月的手臂,缓缓道:“皇嫂只求你,再晚一些...再晚一些将此信交给你皇兄。”
偌大的偏殿,祁月的脚步走得很急,在大殿里留下阵阵反响。她越走越快,到了最后,几近跑了起来,喘气声伴着模糊的抽泣,听的民气头不忍。
祁月尚显稚嫩的脸庞一时候刺痛了颜灵戈的眼眸,她眼带怜悯,松开了握住祁月的手,走前几步,望着头顶乌云密布的天空,眼底蒙上一层暗影。“我猜,定是城门外出了状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怕是皇姐已经有所行动了。”
“甚么?!”祁月脑筋嗡嗡作响,她忍不住惊呼一声,随即赶紧掩住嘴,四下张望半晌,急道:“你是说,长公主在城门外...?”说着,祁月又下认识地摇了点头,“不,这不成能啊,现在皇兄四周紧盯长公主的一举一动,她如何做到的?”
祁月说着,她再不去看颜灵戈,跌跌撞撞地往大殿内跑去。只留下颜灵戈一人,神采悲戚,单独站在空旷的长廊之上,天涯有闪电霹雷作响,映的她的脸庞一片灰白。
“这......”若说对颜灵戈他都能安闲该当,但是面对这个央国最年幼的祁月公主,江珩却半点体例也没有。
江珩踌躇不决间,却见祁月直接伸手从他的怀里拿过密函,捏在手里小扣了敲他的头,佯作活力的模样格外的娇嗔明丽,“大胆主子,连我的话你也敢不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