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人最迟十七八岁就会嫁人,而春草已经拖到二十一岁了。八岁丧母,留下了三岁的弟弟周春生,一岁的mm周春香,从当时起,长姐为母,她一力承担了照顾弟妹的担子,而亲爹周二华不是个无能的男人,她还得帮着做农活。
地步上由周二舅忙,周姥姥又帮着关照家里,二舅妈带着大女儿用心的把守摊子。一日下来能赚个几十文钱,积少成多,也不比卖蔬菜赚的少。二舅妈每日一大夙起来和面、发面、弄些佐料,弄完很早就去镇上占位置。这可真真是赚的辛苦钱。
周春生见了周氏,有些宽裕的收起了菜刀,道:“阿琴姐,你如何来了?”
周氏殊不知,即便不被周赖头如许三天两端的闹,春草的婚事也非常艰巨。
恰好周氏要去春草家,田筝缠着娘亲一起跟了去。
周欣是周二舅的大女儿,比田叶大了三岁,本年十二岁了。
说到这里,周氏想着自家三个孩子,过得几年,也要操心这些题目,免不得感同身受。固然有了香皂如许做梦似的功德,周氏内心的那股不安宁感,比之田老三一点也很多。
被当作小孩子似的摸头,田筝也没恼,实在是这个叫、春草的开畅女人给人的感受非常好,田筝想,普通女人家遇见这类糟苦衷,还不得羞愤欲死,可你看人家,掉头还能呵呵笑着接待客人,就冲着这一点,田筝内心对她好感度噌噌的上涨。
周氏皱紧眉头……若不是那周赖头跑得快,她都快忍不住捡块石头砸他一脸!
周家分炊时,周大舅占了祖屋和大头,分给周二舅的只六亩水田,两亩山地,水田全数种了水稻,山地既要种麦子和玉米,还要腾出一点种蔬菜,虽产出够一家大小嚼用,倒是存不下几个钱。
周二舅伉俪俩熬了这些年日子,终究商讨了在镇上支个摊子卖煎饼,卖了有两个多月了,如此买卖尚可。
周春生忙道:“在的……在的……”,说完,缓慢的往屋里跑,“姐!阿琴姐来我们家了,周赖头被我打跑了,你快出来吧。”
周氏与田筝恰好与那周赖头迎了个照面,那糟粕的老头嘴角挂着鄙陋的笑容,暴露一口恶心的黄牙。
周氏道:“别忙这些,在她姥姥家刚吃过呢。我问你,那周赖头每天上你这儿闹?”
周氏道:“大事上公婆还会帮我们掌着的。娘你且放心罢。”说完了,又问:“怎不见欣丫头?”
周姥姥对四个孩子,最惭愧的就是周氏了,当年田筝姥爷得了一场病,治病得花大笔的银子,好好的家道就如许落败了。恰好老田家的尹氏看中了周氏,肯出六两银子做聘礼给她三儿子做媳妇,周姥姥一咬牙,就这么把闺女给嫁出去了。
得了周姥姥同意,周氏这内心的石头算是放下了。
因而,周氏道:“我婆婆昨儿托我去春草家说项说项,想聘了给他五叔。娘你如何说?”
春草家在村尾,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才到她家门前。是一座看起来不大好,用茅草做屋顶的屋子,瞧着清算的比较洁净。
这些事,她想了想,还是不筹算跟娘说。既然说到嫁娶这些事了,又想到婆婆拜托的,便又问道:“香草那丫头,迩来如何样?可有人上门提亲?”
周春草摸了摸田筝的头,笑道:“这是筝筝吧?筝筝也这般大了?快来,姨煮个鸡蛋给你吃。”
男孩子好玩乐,田玉景被表哥表弟们带着满郊野的疯跑,早不知东南西北了。田叶、田筝只得跟着大表姐周燕、二表姐周香一起做些绣活。这儿离县城近,绣花绣得好,能拿到县城的绣铺换钱,没事的时候,大舅妈就压着两个女儿做这些弥补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