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赖你。而你所说为真,就算吾顺服魔皇,不也仍逃不过灭亡的终末?”
“凭吾之能,识界残兵何用?靠一群乌合之众,如何守得住云渡山?救你归程,予你生离的机遇,只因念你忠义可勉。”
“这是做甚么?”
魔,从不是一种理性高过感性的生物。巾帼不让须眉。满溢一腔悍勇忠心,华颜无道决意至死跟随,永久不离不去。
“吾与闻人然有过一谈。他言赦生命魂虽失,却并未完整魂消魄散。有吾一点魂识为引,想必能补其神魂,反复活机。而一旦送回弃天帝,重补四根支柱以后,天魔池还须你与赦生保卫,以免弃天帝卷土重来。”
“伤……”
但是,就在云中兽分开云渡山前去荒龙道半途,天涯突然飘起阵阵金雨,洒落广袤大地。温和之风似别起初,犹带金刚怒威,降下清贤人影。
为使真凶伏法,卧佛一枕眠与三聚僧老连袂而至。但见云兽神态行动,仿佛面前三人仅是笑话一桩,全然不值肃容以待。
两声反问一句劝,云中兽续道:“太多灾黎涌聚至此,必将引发魔界重视。吾方人手又是不敷。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否回归识界,只在你一念考虑。而吾不会再留在此了。”
“西丘三君之首,蚁天海殇君?”
突来脆声诘责,唤回朱皇沉湎哀思的思路。回身盯视华颜无道,银鍠朱武道:“不管华颜你站在哪一边,将来之战都插不上手。倘若不肯两面难堪,不如临时退避。”
“主上别人呢?”
最后一处,绝天陵剑紧握在手,寡言的天忌、附身的刑天师,静待着马脚闪现的顷刻。
“一名大伤初愈的卧佛,三个不知所谓的愚僧,也敢妄图替梵天报仇?痴愚!”
心知定立不动,难做有效冲破。稳定的沉着目光,突现一丝几不成觉的寒意。身陷围攻的弃天帝,发觉敌手已不再是毫无抵挡之力的蝼蚁,终究踏出阵中第一步。
“来,让吾更加冷傲。”
“哦?”
“九重天,般若多闻人间道;八正道,法轮常转无量天。殛毙梵天的诡计者,还不束手就擒?”
“要断绝弃天帝回归的但愿,世上就不能存有圣魔元胎。你明白了么?”
铿锵有力的回应,是永不叛变的明志。恶露天斧拄地,华颜无道半跪伏身,决然必定道:“而我所承认的魔界主君,永久只要银鍠朱武一人!”
雾紫瑞云高山生,云中兽衣袂劲摆横掌迭出,澎湃掌劲有如泰山压顶,生生将四名僧者逼退数步,开出厥后通路。熟料,突来玄音荡黄沙,聚气综合一掌回声反击,劈面竟现伟岸超群之人。
为替旁人消减压力,丹青见横执在手,闻人然侧方变阵,风驰电掣连封弃天帝出招之机。
蓦地,宽广海疆上方,乍见神威天降,魔流旋空吼怒,挟灭世之能威势而至。但在弃天帝落地顷刻,玄宗秘阵马上连环启动,构成最周到的存亡防地。
“恰是海殇君。”
羽扇执手重摇,蓝袍萧洒利落,步步昂然踏来。卧蚕眉深锁难明,海殇君怒然不悦定视云中兽,不知成心偶然道:“伤吾老友,岂容恶兽逃出世天?”
欣然接下人类应战,弃天帝信手一扬,弘大神能彭湃而出。但见太极两仪掩蔽天涯,号昆仑紧守站位,竟将无边神能消魔一空。
四方之阵,共同如一,主阵者皆是当世绝顶。弃天帝发觉有异,顿知错估阵局之能。
“如你所愿!伏天王,降天一,封魔玄坤!”
剑奇阵内,掌剑首度交汇,竟是旗鼓相称。料想以外的战况,换得弃天帝赞声脱口,道:“苍,另有更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