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昊天的话,勾起了林花魁的一丝影象。世子殿下的琴棋书画是她见过最好的,更是一个附庸风雅精通风月之人,固然赏银也厚,但各楼子花魁争相想与其畅游风月,更多的还是因为世子殿下的才情,眼高过天的花魁娘子想要银两易过借火,可想觅得知音却难上加难。
孟昊天哈哈大笑,道:“小薇如此敬爱,我见犹怜,岂能有青灯伴佛之心?不就一个侍妾名分嘛,只要你点头,我顿时派人八抬大轿接进王府。”
几十年来,倚红阁也有凹凸起伏,十年前就被妙香楼代替,让出了西都城第一花楼的宝座,六年前来了个林月薇,活着子殿下的吹嘘下成了西都城的第一花魁娘子,又把倚红阁拉上了第一花楼的宝座。妙香楼悄悄挟恨却不敢透露,世子出行游用时,也仅仅是欢歌了一个通霄,酒香飘满了整条渭水河。
“你来了?坐吧。”林花魁瞧见世子殿下进入前院,轻启朱唇问候,随之满上一杯酒端与孟昊天,道:“先喝杯酒暧暧身子,奴家为你弹奏扫兴。”
世子殿劣等人刚翻身落马,决计盛装打扮的梅姨就笑迎了上来,仿佛还带有昔日花魁的几分风采。不吝贬价去越蛆代庖的龟公梅姨的老姘头早已接过缰绳把马牵向马圈,饲以上好的饲料好生照看去了。
杜月林哈哈大笑,道:“梅姨,你就别逗他了,他就娘们一个,除了泉水叮咚啥都不敢,惧内都立名到都城了,我看你还是找我好了,我倒也想尝尝半老徐娘的味道,让我铛铛老夫推推车也不错。”
十三岁那年,林花魁已出落得袅娜娉婷,羡慕群芳,与世子殿下对弈时轻展千娇百媚之态道了一句:“殿下可想着要奴家的身子?奴家只要殿下给个侍妾名分便可。”也不知为何,世子殿下竟然昏招迭出,硬送了大好棋局,这但是世子殿下第一次输棋呢。
孟昊天感到不测,他瞧着林花魁,久久没有出声。
梅姨见机的悄悄扭了一下水蛇腰,道:“杜公子你少来,就爱拿梅姨开死打趣。梅姨晓得你要来,早就给你筹办好各种风味好菜了,不管是脆皮鸭、啤酒鸭、盐水鸭、桂花鸭、回春鸭,乃至于孺子鸭都应有尽有,包你对劲纵情。”
曲终,林花魁轻移莲步到孟昊天的身边,端上一杯酒,道:“还下棋吗?”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林花魁果然不凡,孟昊天都不由得悄悄感慨,未曾想她俄然开腔,若娇莺初啭,清脆委宛的歌声里竟然有淡淡的离愁。
本日世子殿下要来,倚红楼这座流金淌银的和顺乡早已做好了筹办,日暮未至,那素净非常多姿多彩的灯笼就全都亮了起来,灿烂灯火照得渭水河都多了几分华彩,羡煞了全部西都城的风骚骚人、名流清伶、纨绔膏粱及普罗大众。
输了棋的世子殿下固然笑哈哈的分开了花魁楼,但眸子里的那份踌躇与挣扎还是没能逃过林花魁的眼睛。
世子殿下进入倚红阁后,底子就不管不问梅姨如何安排,径直就来到了花魁楼,至于李勇和杜月林,他信赖他们的祸害才气,身为纨绔核心成员,自会找乐子的。
梅姨仍然保持沉诱人的笑容,扭头瞧着孟昊天,眼神滴溜溜打转了好几次,遂道:“世子殿下自有世子殿下的菜,梅姨可不敢为殿下作主,倚红楼的菜都是殿下的,殿下爱吃哪款都行。至于李公子的菜就稍为特别,梅姨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压服女人们,这泉水叮咚怕是要变成小河淌水流满渭水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