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莞尔:“若论远近,殿下您是我的姐夫,若论亲戚,我尚能够唤皇后娘娘一声表姨,齐王与我又有甚么干系呢?”
李泓的笑意渐渐淡下去,眼神却有些涣散:“不晓得为何,本王真的感觉你很像一名故交,曾经……也只要她,才会如许说话,如许跟……本王说话。”
雨笑着道:“这里与我家只不过隔了两条街,一会儿工夫就到了,何必在这里起争论,过不去便过不去吧,”她拿了点银子给那车夫,“有劳了,就送到这里吧。”
雨沉默谛视了他半晌,面不改色地问道:“哪位姓赵的女子?”
车夫见雨如此说,也不好再对峙,收下银子施礼后,便驾着马车拜别,雨走到赵霆的身边,他神采通红,一身的酒气,手里还提着一壶酒和一包东西,雨见他如此颓唐,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活力,冷着声道:“堂堂国子监弟子,在大街上醉成如许,成何体统?”
李泓的眼里情感难辨,他沉声道:“你是闻人家的二蜜斯,可为何方才的那番话,当着你姐姐的面,你却不敢讲呢?”
“是吗?”李泓扬眉道,“那不如说说你的目标好了,本王不喜好欠人恩典,你这么操心为本王策划,乃至赌上了你哥哥的安危,你想从本王这里获得甚么回报?”
李泓沉默地看着雨,一言不发,隔了好久,雨才慢悠悠地说:“我天然是闻人家的二蜜斯,您的妻妹,姐夫这么问,是甚么意义?”
雨一面听,一面笑:“姐夫把我说的那么好,我一时之间还真不晓得应当说甚么好了。”
李泓沉默了好久都没有说话,雨也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垂下双眼,凝睇着空中。李泓回过神来,视野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弯了弯嘴角道:“也好,既然你成心尽忠本王,本王也情愿看看,你是否真的身怀绝世珍品,若你果然对本王有效,不管你所求为何,只要本王给得起,本王必然给。”
“姐夫感觉我想要甚么回报?或者说,姐夫能给我甚么回报?”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既然姐夫不喜好欠人恩典,那么那些为姐夫尽忠的人,姐夫都会一一赐与回报吗?如果有些欠下的恩典,姐夫这一辈子都没法回报了,您又筹算如何做呢?”
“莫非殿下的幕僚谋士都是名师高徒么?我哥哥是王夬的门徒又如何,以我哥哥的性子,他毫不会心甘甘心肠为任何一方权势所用,想必殿下也曾决计体味了一番,以是才会托我请哥哥去您的别院小住,可我却能让他欠您一份拯救的恩典,这就是我对殿下的用处,也是送给您的第一份礼品。”
雨耸了耸肩:“我晓得啊,那能如何办,殿下非要我给您一个解释,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你凭甚么这么自傲?”
雨轻叹一声,像是无法地点头道:“这么说吧,我自幼自视甚高,精于策画,胸怀弘愿,却苦于病体缠身,无以发挥,现在的我,便有如一怀有绝世珍品的贩子,寻觅识货之卖主。君求贤而择臣,臣亦求明而择君,殿下便是我要寻觅的卖主,择定的明君,殿下现在不信我不要紧,我哥哥的事只是送给殿下的第一个礼品,今后我会将我所怀之珍品一一揭示给殿下,我说了,难以揣摩,能够渐渐揣摩,总会揣摩出来的,更何况——”雨淡淡瞥了他一眼,“我自会有回报要问殿下讨要,只不过,我要的回报,殿下现在给不了,说了也是白说。”
李泓寂静了半晌,忽地大笑了起来:“成心机,你精于策画?胸怀弘愿?你知不晓得本身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让本王感觉很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