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行动缓慢跃至屋顶中心,向院内喊道:“霆表哥,快上来!”
血光骤现,此人抬头躺倒。
此时羌浅忽闻身后屋顶之上有瓦砾响动之声,回眸看时便见到一束娇小人影立于房上,看身形竟似是唐苏。
“唰唰”两声,一道黑影已被一刀封喉,自雷霆身前倒下,另一道黑影胸前也划出一道血痕,蒲伏在一旁落空进犯之力。雷霆足下不断,同时牵着羌浅的手稍一用力,便擎着她跃出了房间。
面前遽地闪过刀光,羌浅竟看到一条黑影从房梁上蹿下,刀锋已直劈向本身。雷霆手臂遽然后扬,衣袂也牵动刮风声波纹,一掌击在黑影的手腕上。黑影执刀的手顷刻断折,雷霆已从他手中夺得了长刀,带领羌浅抢出阁房。
“十三,有雷大哥内力互助,你不消担忧我。”少顷过后,少年清冷的声音也自车内传出,只是这声音显得非常有力。
眉宇拧成了川字,他沉声道:“在大漠时,我本欲与苏儿两人尽早返回中原,但苏儿忧心戚公子的身材,加上父亲寿辰已近,而清风寨与轰隆堂又相距甚远,路上免不了要破钞颇多光阴,便硬要戚公子与我二人同业。我想戚公子的身材确有不便之处,路上多人照顾也好,便应允了苏儿。岂料我们刚至陕西境内时便遭受追截,一起上已与东厂中人有了三两次摩擦。”
听闻戚烨无恙,唐苏的唇角浅浅勾笑,眸光仍不离羌浅半寸,又于刹时收起笑意,横眉怒道:“羌浅,如何又是你这灾星!”
雷霆向羌浅微一点首,便与她一同跃至车上。
“二位,走这边。”他带着雷霆与羌浅二人向后院走去。
她话音未落,竟已一掌击向羌浅肩头。羌浅猝不及防,只觉肩上一阵剧痛,身材已倒向车下,重重撞在地上。
唐苏愤而甩开雷霆的手,仍短促地喘气着,双瞳在眼眶中打着转,忽又举头盯住了羌浅。仿佛在她眼中,羌浅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不管如何的回嘴都无济于事。
唐苏面色凝重闭口不语,只把握马车一起疾行,一双赤目似正压抑着极大的气愤。车后的路黑黝黝的不现光火,唐苏见东厂人马没有追来,方才在道旁停下了马车。
这时厅堂后吹来了北风,老伴计晃闲逛悠走了返来,灯影在他的身后不住动摇。
雷霆面上忧悒骤现,赶紧向羌浅道:“羌女人,我去将苏儿追返来!还请你与戚公子先在此处等待!”一说话罢,他如离弦之箭般奔入荒漠。
向后退了两步,她强忍住泪目:“唐蜜斯,你放心,今后我再也不会呈现在你的面前了。”这话说完,她扭头就走。
“羌浅,这但是你本身说的!”小剑寒光毕露,她快速扬起手臂就向羌浅手掌斩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矫捷的身影从车内飞出,一下子擎过了唐苏出掌的手臂,横身两人正中。
回身从雷霆身边颠末,她走上前两步,望一眼唐苏的瞋目,双臂并拢前伸,继而摊开手掌涩声道:“唐蜜斯,我晓得你一向痛恨我盗取了七心莲,这确切是我的不是,我也无话可说。我曾听戚公子说,在唐门犯盗窃罪者,斩十指。我的手指就在这里,你来斩吧。但愿对我处刑后,你能消了心头肝火。”
雷霆看一眼唐苏,掀起车帘退入车内,车前只留下羌浅与唐苏。唐苏执起缰绳急声呼喝,马儿长嘶之下飞足而起,载着几人向火线奔驰而去。
雷霆话没说完,唐苏已在二人身后嚷道:“羌浅你不能走!你盗取我唐门七心莲这笔账,我还未跟你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