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那日,一大早方氏就派肩舆去三井坊接薛思琴和祝士林,祝家在都城也没有旁人,这中秋节天然就要回娘家过了,不到中午伉俪二人就一同来了,祝士林给薛镇扬另有方氏存候,笑着道:“九歌也是一小我在都城,这万家团聚的日子,他独安闲家中未免过分孤傲了,小婿能不能将他请来,与我们一起度中秋?”
宋弈漫不经心的喝着酒,面上一派轻松享用的模样。
过了两天,幼清在房里做针线,绿珠就兴高采烈的返来和幼清道:“夏二奶奶又来了,蜜斯,您看会不会是给赵家提亲的?”
莫非是因为昨晚喝醉了,以是将这件事健忘了?
幼清欢畅的和薛思琪道:“可见阿芫和大表哥还是有缘分的,一波三折后,总算是成了。”前一世赵家也曾提过婚事,但是薛家却回绝了,现在端看薛赵两家的干系,按理说姑父和姑母是不成能分歧意的,更何况,薛霭当时候落榜又身有残疾,赵家肯提早已经是非常可贵。
“您不消在乎这些,周表姐订婚了也是功德,今后也不会再因为婚事而和大表哥有甚么干系,一清二白的,各自婚嫁,今后如何就听天由命,看各自造化了。”幼清笑着给方氏倒茶,“老太太那边还不乐意呢,这位佘陶氏去指不定就被赶了出来。”她话刚落,就看到陆妈妈笑眯眯的出去了,压着声音道,“……老太太一听到周表蜜斯要订婚了,就抓了桌上的青花茶盅丢了出去,说今后她没有这个女儿,让佘陶氏有多远滚多远!”
陈大人连连应是。
宋弈哈哈一笑,摆动手道:“乡间妇人,不止一提!”
“我们吃了,大姐挺好的吧?”幼清说完,方氏回道,“挺好的,你姐夫待她也不错,祝家的几个仆妇也算是经心,我去的时候炉子上还煨着汤,你姐姐也长胖了些。”
幼盘点了头,刚要出去,陆妈妈在外头喊了声:“太太。”随即掀了帘子出去,看了眼幼清,回道,“广东的中秋节礼到了!”
“宋大人这副好边幅,怎可配乡间妇人?我看你这是明珠埋没,怕被人惦记取夺去吧。”钱宁话落,就兴趣昂扬的和宋弈论起京中风月来。
薛镇扬头疼不已,若他不走,等薛霭自翰林院散官就要外放出去,父子同朝为官虽是功德,可他还是怕阻了薛霭的宦途,以是他谋算好了凤阳巡抚之职,却没有想到竟出了如许的事情。
薛镇扬早晨公然去劝了薛老太太,而后薛老太太也没有再闹着说反对。
幼清和薛思琪对视一眼,薛思琪直言问道:“娘,陈家是不是悔婚了?”
“忸捏,我实在羞于见你。”陈大人起来朝薛镇扬作揖施礼,薛镇扬避开,摆手道,“你何必如此,两个孩子都是好的,就当他们没有缘分罢了,你我两家的友情却不成是以就生了罅隙。”
宋弈开朗一笑,引为知己似的端着酒盅敬钱宁:“这话可说不得,如果叫圣上晓得,恐怕连这微薄的俸禄也保不住了,莫说吃肉,汤也喝不上。”就算是变相承认了钱宁的话是对的。
“别胡说。”方氏摆手道,“还没有订婚那来的悔婚一说,今后就当这事儿向来没有过,你们可别出去说,让你大哥和铃兰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