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儿还是怕,屏住了呼吸,眼里漾出水光,不着陈迹地从他怀里抽身,眼看就将近离开他的掌控,他却又逼了过来,持续道,“七夕那天夜里,在韩姌出过后,太宗召见了韩家长房一门,说韩姌谋逆,论罪举族高低皆要连坐,但念在韩家曾有功于社稷,只要他们交出□□宝藏的藏宝图,便可免于一死。”
“那韩家长房族长在朝数十年,天然晓得伴君如伴虎的事理,昔日再依仗,现在太zu宾天,一朝天子一朝臣,便是他们交出了藏宝图,恐怕也是难逃一死。因而,出宫回府后,那韩家长房族长便在大宅放了一把火,将宅子烧得干清干净的,而后操纵那场火炸死,带着一家子人逃到了南朝。”
他俯身轻柔地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取出了塞在她嘴里的布团,从带来的食盒里端出了饭菜,舀了一勺饭,又夹了一些菜搁在饭上,喂到她唇边,目光缱quan,“你饿了一天一夜,我让于廷恩做了几样你喜好的菜,你吃一面尝尝。”
“这有甚么辨别?”她泪如泉涌,气愤非常地捶打他的胸膛,哑着嗓子哭得短长,眼中盛满了恨意,“你杀了我娘,我恨你一辈子,你杀了我爹,我一样恨你一辈子!萧煜,你骗我的时候,便应当明白,你我不共戴天,再回不到畴前了!”
“而后百年,韩家在南朝改名换姓,投在了当时南朝建国名将靖远侯汝嫣寰麾下,因汝嫣寰无子,韩家长房族长的嫡孙韩尚便拜了汝嫣寰为寄父,今后改名汝嫣尚,担当了汝嫣寰的爵位,世代都是南朝的边关统帅。”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等她打累了,他才一把将她紧紧抱住,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唇角勾了勾,竟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声音无悲无喜,“若儿,你不会恨我,我会让你忘了统统的事,忘了尉迟夙,忘了在北朝的屈|辱与不高兴,让你回到畴前,你还是我的若儿,今后的日子,只要我和你相伴,我会对你好的,我曾经错过,但现在只要你高兴,我做甚么都值得,哪怕是……”
“此事轰传一时,皇城表里,朝野高低,震惊非常,一夜之间,皇后莫名其妙没了,连权倾朝野的韩家也消逝了,宫里虽被瞒得滴水不露,但朝野当中却还是起了各种流言,说甚么的都有,乃至传说,韩姌是贬入凡尘历劫的仙子,现在终究脱了尘籍,天然便成仙归去了,连带着家人也随她去了。”
“那韩姌原是个雪作肌肤,花为肠肚的人,如何经得起如许的磨折,因哀痛难遣,又受激过分,不过数日便不可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处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当年,北朝太zu建国时,曾弑君夺位,殛毙无数,屠尽了前朝皇室,脚踩无数冤魂才创下了一番帝业。待到了暮年,北朝太zu担忧报应循环,将来子孙耽于逸乐,会重蹈前朝的亡国没顶之灾,因而便与当时的韩氏长房族长商讨,将建国时网罗来的数以千万计的奇珍奇宝奥妙藏在了一个处所,藏宝的处所只要北朝太zu和韩氏族长晓得,藏宝图一分为二,北朝太zu一半,韩氏族长一半。”
那女子身着云芙紫裙,臂绾浣花轻绡,仙袂飘飘,身轻若燕,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竟很有洛神之态。
“若儿,你不信赖我吗?”萧煜拉住她的双手,眯起眼,神采突地一变,“母后早就思疑你爹里通内奸,一向派人公开里调查,却没想到,还是让你爹快了一步,那宣化城失守,可真是百姓极大的不幸,更糟糕的是,你爹手里另有建安城的兵力设防图,我为了保住建安,不得已之下,才飞鸽传书,叫张天德灭口,但你娘的死当真不关我的事,我向他们下了号令,只杀汝嫣南便可,可他们自作主张,连你娘也杀了,那是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