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德祥一身黑衣蒙面,恰是将若儿沉入净水河的黑衣人,一进殿便屈膝跪在她脚下,将声音压到极低,“主子,事情全办好了……”
他好狠,叫那妖孽弄得失心疯了似的,竟真是六亲不认了!
“你下去重新煎一碗来,我来喂她。”
……
孙子楚非常不测,“中毒?”
她又是一激灵,眼神已然惶恐如鹿,却兀自倔强道,“你这话让人听着懵懂,倒像是我害了你似的!我这做皇姐的,便是有千万个不是,也不至于去残害皇嗣----------你是万乘之君,心机不是凡人能及的,焉能轻信这等用心叵测的谎言?”
起先她并不信赖汝嫣若藏在‘姌台’里,只打发了人远远盯着,一有动静就来回她,却没想到,派去的人竟真的瞧见了萧煜将汝嫣若抱出了‘姌台’,藏在倒夜香的马车里,偷运出宫。她这才又派出了德祥,一起跟着,乘机将汝嫣若溺毙河中,一了百了!
“你是说,那妖孽已经死了?”她眼中一亮,一抹忧色从她眉梢掠过,但到底是不放心,又问道,“但是你亲身下的手?”
就在尉迟夙大搜安乐侯府时,昭宁公主却在她的公主府里焦心肠等着死士返来复命。白日时,尉迟夙下了圣旨,将她禁足,不得踏出公主府,不得与外界通报动静,更无穷期地制止她入宫见驾。
“为甚么不成能?朕听不明白,皇姐无妨把话说清楚一些!”尉迟夙眼里有阴寒的光芒,气愤的声音震惊着满殿。
她颤抖着拾起,失神地喃喃道,“如何会?”这东西恰是她府里的阴寒之药,撒下一点在食品里,这平生便不成能有孕,她当下便吓到手脚都凉了,却听尉迟夙冷冷道,“这类药叫‘绝息散’,是皇姐命公主府的卢太医按官方药方调配而成,此药没有甚么毒性,连太医也瞧不出来端倪,可一旦服用,倒是元气亏损,自此以后再不能有孕。皇姐将这类‘绝息散’混在茶点里赐给朕的后妃,自发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卢太医是惜命之人,一年前,朕召他进宫,不过量问了他几句话,他便甚么都招了。朕之以是一向放纵皇姐,是因为朕还没有碰到能够陪朕平生的女子,朕宁肯不留旁人的子嗣,但现在朕碰到了,便天然要谨慎护着。不错,若儿是用了皇姐犒赏的茶点,但她也饮了朕赐给她的补汤,那补汤里有边塞国进贡的雪莲,皇姐应当也传闻过,那雪莲是边塞国的解毒圣药,历雪不衰,经霜不败,百年才开一次花,是天下第一大补品,能活死人,也能解百毒。”
“将军,药又吐出来了。”
两天后,上清寺。
“如何又吐出来了?再喂不进药,可如何了得……”
“真的只是谎言?那朕倒是要问问皇姐!”尉迟夙眼眸暗沉,语带挖苦,持续道,“朕的后妃,进了幸的,又有哪个没有领过皇姐的赏?”
这最后一句,如五雷轰顶在她耳边响起,她昂首,瞥见他绝情的目光,心上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似的!
“朕当然信,皇姐的手腕朕一贯深知,只是,皇姐便是能瞒住别人,也是瞒不住我的!”尉迟夙说话间,扔下一个纸包,那纸包内里另有些残存的红色粉末,“皇姐细心看看,这但是你的东西?”
“快叫他出去!”她内心焦急,一迭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