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峤再没开口，等杨宣出去了，渐渐摸出随身所携的一块乌黑帕子，拭了下额头模糊沁出的汗。
高峤缓缓地抬眸，两道目光望向了他，安静地说道。
许泌态度俄然来了个大变，倒叫杨宣措手不及。见他就要往营帐里去，来不及细想，忙追了上去。
已是到了这一步，该说不该说的，都只能说出来了。
半晌之前面上所带的霾色，一扫而去。
高桓说完，望着高峤，目含等候之色。
杨宣游移了下, 抬高声道：“司徒当还记得数月之前, 高相公于丹阳郡城以外犒军之时，曾许过李穆, 称今后不管他有何求, 皆可应他？”
杨宣上前向他见礼。
“伯父！”
“都好！阿姊先前随了伯母，一向住在别院，数日前，侄儿接到伯父手札，知伯父本日归城，当时便去接人了。不止阿姊，连伯母也一道归家了！”
但现在，对上高峤投来的含笑目光，他的心底发虚，那几个字，竟就不敢说出口来。
杨宣忙又返来，等着许泌发话。半晌畴昔，却听不到声响，见他只是盯着本身，目光微微闪动，如有所思的模样，心底不由又忐忑了起来，有些悔怨。
高桓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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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虽已过了立秋，但骄阳炙了一日，帐中还是闷热。
高峤含笑点头：“甚好。我这里事毕，彻夜便也回了。你来见我，但是有事？”
“你归去后，临时不必和李穆多说甚么。此事，我考虑过后，再予以答复。”
高峤见他半晌接不下去，目光躲躲闪闪的，倒是额头，垂垂有汗滴不竭地落下，觑了一眼，内心不由迷惑，便又笑道：“他所求何事？固然道来。”
“也好。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