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占奎媳妇儿感觉老韩又在说疯话了,这年初的大门生多金贵?要放大清朝那会儿,就是个翰林好不好?柴家坞从建村迄今,啥时候出过翰林了?
“我滴个亲娘啊,不带这么坑的!”
“草,你这老娘们嘴里到底能不能有句好话?”
“呀,春雷我儿返来了。”
这老话说得好啊,祖坟的边上种得甚么树,子孙后代就结甚么果。读书人家的祖坟,那四周栽得可都是青杉松柏啊。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她嫁进柴家坞的时候,被韩占奎领着去过韩家的祖坟,周边一水儿种得都是柑桔柚子,长出来的果那叫一个酸牙啊。
七八十年代的宅基地证长甚么样呢?
韩春雷翻了翻白眼,径直说道:“那天早晨在你家但是说好的,除了这八十块钱的报酬,村里再借我二百二十块款,一年期还。”
韩春雷提示道:“支书,你是不是忘了啥事儿?”
进了屋,不等韩春雷坐下,韩占奎就孔殷地问道,“如何样?上塘竹制厂那些竹货措置了吗?”
韩春雷一阵点头,从速窜进了西屋,正撞见韩占奎拿着一把葵扇要出屋,嘴里骂骂咧咧的,“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你这老娘们儿……呃,春雷返来了?从速进屋。”
到了韩支书家,韩占奎媳妇儿正在院里收衣服,韩春雷叫了一声婶儿,问道,“婶子,我占奎叔在家吗?”
“我哪样了?春雷,你可别冤枉你叔。”
乌云密布,天气儿越来越阴沉了。
韩春雷欲哭无泪,这钱本来是要拿去南边做启动资金的啊,愣是被他老娘另唱了这么一出戏。
不过韩春雷接过钱来以后,有些不欢畅了,“支书,你这没劲了啊,说好的村里借我二百二十块,一年期还的。如何缩水成一百块了?我们之前有言在先的啊,不带你如许的!”
说到这儿,韩占奎回身蹲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宅基地证,说道:“前两天我还特地去了一趟公社,给你家办了宅基地证,你一会儿回家捎给你娘啊。”
韩占奎见韩春雷把钱揉成了一大团,急眼了,“钱这玩意你得好好待它,不然下次财神爷它就不关照你,不眷顾你了。”
现在韩占奎只借一百块,韩春雷当然不乐意了,这但是言而无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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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村里晒谷场时,瞧见姐姐韩春桃带着弟弟韩东风,政着仓猝慌地收着早早晒好的咸菜干。
……
“行吧,既然我娘都作主了,我也没啥好说的。我先归去了。”韩春雷起家要走。
韩春雷瞪大了眼睛接过了宅基地证,好嘛,老娘不声不响干了一件大事,但是这钱……俄然韩春雷反应过来了,不成置信地问道:“你别奉告我,这块宅基地作价的一百二十块,就是村里要借给我的这一百二十块?”
韩春雷冒雨赶回了家,身上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也不晓得是不是两口儿又吵架了,韩占奎媳妇儿张嘴就没好话:“在西屋里躺着挺尸呢,这一每天的,当个破村支书就跟即位当了天子似的,啥活儿也不干,见天就是等人服侍……”
当中呢,韩春雷也提了前提,要跟村里借二百二十块的款项,筹办做南下的预备金。
“是啊,要不说你娘有魄力呢,”韩占奎竖起拇指,夸道,“你娘愣是借着村里的钱买了村里的地,这大老爷们都不敢干的事儿啊!你们家啊,尽出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