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润哥儿眼巴巴地盯着门板,直到内里传来周叔低低的催促,他才一步三转头往外走了。出了门,润哥儿脑海里满是周叔,没有找阿贵,木木地沿着来路往回走。阿贵见了,觉得小公子焦急去看戏,便冷静跟在前面,只在润哥儿差点错过二爷订的雅间时,才出声提示。
“周叔,我娘不要我了……”
润哥儿看看周叔手里的小瓷瓶,抿抿唇,伸手把小瓷瓶拿了过来,低头装进腰间的荷包。他想在国公府过有钱人的日子,也想接娘出去纳福,只要悄悄把药丸放到爹爹他们的茶水中就行了,润哥儿并不感觉这事有多难。
周叔低低咳了咳,然后从内里推开门。
她客气,身边的丫环却不想主子白享福,笑着给润哥儿解释道:“我们女人这会儿不能碰凉的呢。”
润哥儿乖乖退到父亲中间坐下,楚随左手被万姝抱着,右手握住儿子小手,老婆、儿子谁都不落下。可润哥儿看到嫡母抱着父亲胳膊了,男娃想要伶仃跟父亲在一起,现在父亲与嫡母举止亲.密,润哥儿就感觉父亲并不是特别喜好他。
润哥儿说的很简朴,该记着的却都记着了。
说到悲伤处,润哥儿将近压抑不住本身的声音了。
他盯着那对儿母女,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台下摆着一排排的椅子,现在已经来宾合座,唱戏的还没出来,润哥儿一个个打量台下的来宾,看到一个妇人抱着女儿坐在腿上,润哥儿眼睛一下子酸了,想到了本身的娘,娘也喜好那样抱他,给他讲故事。
周叔欣喜极了,最后道:“润哥儿要沉住气,见到你娘之前,这事不能对任何人说,爹爹抱病了,你要假装甚么都不晓得。”
这话如果楚随说,润哥儿必放心虚,但万姝是他讨厌的人,润哥儿不平气被她管束,一不平气就不怕了,抬头望父亲,凤眼水汪汪的,“爹爹,我想跟你用一个茶碗。”
伉俪俩却不晓得,在他们窃保私语时,润哥儿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偷偷摸摸地把一颗豆粒大小的药丸放到了茶碗里。亲眼看到那药丸消逝地无影无踪,润哥儿对劲极了,稳稳地把碗摆回父亲面前。
楚随点点头,叮咛长随阿贵陪儿子去。
话说的有点快,但润哥儿听懂了,爹爹竟然与曾祖母她们合起来骗他,润哥儿很活力,但他更想快点与娘亲团聚,是以用力点头,凤眼英勇地盯着周叔道:“我敢,周叔你快教我!”
润哥儿看眼被丫环端走的茶碗,内心有点不安,二姑姑只喝了一口,会抱病吗?
周叔点头,敏捷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只要半个小拇指大小的白瓷瓶,翻开塞子让润哥儿看内里,“润哥儿,这里是三粒药丸,入水即化无色有趣,你趁人不重视悄悄放到太夫人、楚盈姑姑跟你爹爹的茶水里,他们喝了会抱病,郎中治不好,只要我有解药。周叔会把解药交给你娘,你娘治好他们,他们就喜好你娘,毫不会再赶她走,对不对?”
胜利喂父亲喝了药,润哥儿更胆小了,第二天早上他还是随万姝去给太夫人存候,万姝走后,润哥儿撒娇地赖在太夫人身边,想待会儿再去听先生讲课。太夫人情愿宠他,孙子临走前灵巧地端茶给她,太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欢畅地喝了好几口。
楚随也是从男娃长过来的,了解儿子话里对小女娃的不屑,既然儿子得意其乐,他就持续听万姝聊戏了,甚么如果她是楚霸王,毫不会等闲他杀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