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完整说不出话来了，他堕入了赵无恤的抵赖中。
“善哉！”话未说完，赵无恤却一拊掌，笑道：“夫子说的好，既然君臣之义，高低尊卑是如此的轻易混合吵嘴是非，我想还是遵循民意来决定义与不义的好。三桓和我对公众孰好孰坏，一目了然，三桓和我谁才气撑起鲁国的脊梁，面对齐、吴等大国逼压守住鲁人好处，也一目了然。如此，我伐三桓，是以贤臣伐尸位素餐者，我既是公理！”
“我乃嬴姓赵氏，纵观家史，无不是落败后的惨痛悲惨。嬴姓之祖伯益帮手大禹治水，又使九州昌隆，本是夏禹的继任者，却被夏启强夺了邦族盟主之位，辟居箕山之阳。成果导致千年后伯益之名不显，嬴姓日渐陵夷。”
孔子强辩道：“这只是嬴姓一族的不甘罢了……”
赵无恤手指蘸了蘸酒水，在案几上画起了舆图：“孟氏流亡郕邑，孟孙何忌才调平平，分开了家宰就没有反击的胆量和本领，我只需一支千人的偏师便能叫他龟缩城邑，动惮不得，此人不敷为虑。至于季氏……”
但赵无恤的答复却打碎了他的期盼。
无恤又指着夕照余晖映照下的混乱疆场：“周文王还是殷商之臣时就受命于天，这是僭越，周武王在父孝期间，悍然纠合八国打击大邑商，这是谋逆。我本日只不过是将想要渡济水与我火拼的三位卿士打了归去，比起文王武王做的事情差得太远，以是夫子还是不要和我谈名义的公理与否了。”
……
孔子微微闭目：“虽说不乏有窜改者，但多数是照实记叙，小司寇做下这等事情，就算不怕汹汹舆情，莫非也不怕身后汗青留下像华督、崔杼、庆封那样的恶名么？”
赵无恤笑了笑：“是如许么？夫子祖上是从宋国来的，也是子姓的殷商遗民。那我就用商纣的事情来打个比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