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下船,才踩到越国的地盘上,便急不成耐地朝范蠡、文种一拜:“勾践痴顽,逞一时之勇,乃至于丧师失地,接受会稽之耻。现在越国陵夷,要如何兴越,报吴,还望二位大夫教我!”
“子胥放心罢,我会藏匿姓名,微服而去,不让赵氏发觉我,至于留或不留,看看再说罢。”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勾践不由对文种、范蠡赞叹道:“异人哉,若能为我所用,以其剑术传授士卒,何愁吴国不破?”
“北方?莫非是回故里齐国?”
“我想去的恰是晋国赵氏。”孙武促狭一笑,“子胥可愿放行?”
不过他不想被赵氏捧为上宾,为他们做事,那样的话,如有一天赵吴交兵,或者赵氏伐齐国陈氏,本身就难堪了。
“何况危国不入,乱国不居,齐国已被赵氏四周包抄,赵氏未动时,陈氏尚能轻易,一旦赵氏筹办安妥,结合燕、鲁、卫、宋围攻,则齐国岌岌可危。”
以后更有铁器应用于军中,各种匪夷所思的攻城机器层出不穷,那惊人的效力,突破了孙武“攻城之法,为不得已”的实际,逼得他不得不在所撰的兵法里开专篇提及。却因为不能见赵氏东西的真脸孔,只能模棱两可。
孙武的用兵实际,建立在以麋集的步兵方阵对抗传统的战车徒卒上。但是就在他编练吴国甲士,自发得此乃天下强军时,北方的赵无恤竟也打造了一支专业的重装军队,赵武卒,更停止狄服骑射,具有了一支让孙武也羡慕不已的轻骑。
PS:一会另有一章,恩,吴越线完了,是时候把目光放到北方了。
伍子胥也长拜及地,不知为何,他模糊有一种预感:本身和老友,此生只怕再难相会了……
文种早已带着大舟来相迎,越王一行乘船过江,并让夫人去再度聘请那位在三津口救下他们的奥秘越女,随他们一同归去,入住会稽宫中。
他来的萧洒,两手空空,唯有一剑相伴。
伍封年纪小,人也天真,对拜别非常顺从,听着就眼睛一酸。
孙武笑道:“天有四时,春生冬伐;人有盛衰,泰终必否。我在吴国留的已经够久,不成再眷恋此处风景,也有些想看看别处风景了。”
与此同时,越王勾践和范蠡一行人,也已经到达浙江之上,站在马车上,看到越国山川重秀,六合再清,越王夫人嗟叹道:“吾已绝望,永辞万民,岂料此生还能再返乡国?”言毕掩面而泣,勾践却沉默不言,只是看着在浙江对岸驱逐的群臣百姓,如有所思。
孙武却摇了点头:“陈氏家主陈乞乃诡诈之人,自小我便与他合不来,何况族叔身故时,陈氏大宗因为恨他一心忠于国而不忠于家,并未伸出援手。虽说狐死必首丘,但我离家三十载,已将他乡当作故里,齐国,不回也罢。”
等儿子跑出门外后,伍子胥才道:“实在长卿也不必走,事已泄败,就算你担了这罪名,伯嚭也会将祸端引到我的头上,大王轻则告诫,重则罢相,这此中有你无你,实在无关紧急。”
孙武心中早有定命:“楚越是去不了的,吾欲北行。”
并且齐国鲍氏和伍子胥也是莫逆之交,他一向主张吴齐友爱,孙武去齐国,倒是个不错的挑选。
“孺子懂甚么?下去!“恰好伍子胥从内里走来,一声呵叱,便将眼里带着泪花的伍封赶了出去。
这个兵种,足以窜改战役的法例。
见伍封背着剑,在一旁闷闷不乐,孙武便笑道:“我从齐国南下时,可没这些完整的行李,身边只要一把剑,三枚齐刀,才出临淄不久就花光了。接下来却另有千里路程,与汝父当年一样,是半骗半乞,一起混到吴国的,到大江时,身上已无半块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