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伊不再抱怨了,拱手道:“明白,上卿做的任何决定,必然有其来由。”他固然是赵氏小宗,但一向沉湎于军争,不是那种会想太多的人,以是邯郸氏灭了,他们这一支“马首氏”却留了下来,并被赵无恤倚重。
“一派胡言!我何时默许他们弑君犯上了?”赵无恤对这项指责决然否定。
“不错,卫国六卿,六去其五,诸卿家主将被杀死,剩下的后辈也会远迁晋国边疆,卫国官府为之一空。既然昔日的卿族政治已经不复存在,恰好安插人手,加深赵氏对卫国的节制,让他们从另有些许自在的主子,变成纯粹的傀儡!”
“你说的也不算错。”赵无恤用笔尖点了点他:“卫国的次序很首要,子尹在这里呆了三年,应当能说出此中启事。”
他义正词严地对子夏说道:“你去奉告石圃,让他回想回想先祖石碏的事迹。当年公子州吁和石厚弑杀卫桓公自主,他们去到陈国聘问时,石碏便写信奉告陈国君臣,说卫国处所狭小,老朽年纪老迈,眼睁睁地看着弑君产生却没甚么作为,现在去到陈国的那俩人恰是殛毙国君的凶手,敢请趁机设礼法措置他们……”
“公叔氏,为叛党从犯,公叔木已死,戮其尸,家主公叔戍主动投诚,准其自缢,举族迁到晋国蔺县戍边。”
“然,赵氏现在也算家大业大了,若河北的邺城为亲信的话,那太原就是赵氏的右臂,北揽代地、上郡,南膺铜鞮、魏、韩。鲁国则是赵氏的左臂,上擎齐国,下御吴国,曲折胳膊,则包办泗上诸侯。以是不管是太原还是鲁国,赵氏都不容丧失,晋阳乃赵氏三代人运营的领地,民气所向,我不太担忧。鲁国那边若我亲身驻守,必定稳如盘石,但我不在,却没法包管。毕竟周公遗泽未消,鲁人的国别认识尚强,以是不能不消心保持。我先派吾子赵操去做鲁卿,留下一众能臣帮手,但还是怕久而久之鲁士坐大,因而又让广德去分其权……我的良苦用心,你可明白?”
在封建宗法期间,同宗亲戚也是强大的助力,但要学会公道应用,赵无恤不养废料,也不但愿将来赵氏宗族式微,被异姓家臣代替,晋献公尽灭公族的经验,尚在面前呢。
那么题目来了,此次的事件里,谁来扮演”石碏“呢?
子夏需求传达下去的,是赵无恤对诸卿的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