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君上。”白德重神采乌青,看也不看就朝他拱手施礼,一双眼还是盯着怀玉,眼里怒意滔天。
“……”
“啪――”
闭上眼,她筹办好了驱逐这一巴掌。
但是,掌风将近到面前的时候,她胳膊上俄然一紧。有人伸手,猛地将她拉退两步,巴掌从她面前堪堪划过,带起一阵风响。
李怀玉笑嘻嘻地将他的胳膊抱得更紧:“你快省省力量吧,脸白得跟纸一样了。走,去茶厅里坐。”说着,半拖半扶地就带着他往前走。
“是吗。”江玄瑾放了茶杯,下颔线条微微收紧,瞧着有两分薄怒。
罢了,借着人家女儿的身子活着,总不能伸手去揍人家的爹。白德重就是这老呆板的脾气,她就当替白珠玑尽孝吧。
茶厅里。
怀玉一爪子把江玄瑾按进了太师椅,然后给他倒了杯茶,笑眯眯地送到他唇边:“嘴唇都干裂了,快润一润。”
“白大人。”江玄瑾神采微变,站起了身。
“……君上?”白德重惊诧。
“老爷!”白孟氏和四周的家奴一阵惊呼。
“都说了不会放的,别说这些没用的话。”
说着,又屈膝施礼,“还请君上多坐会儿,等老爷返来劈面谢过。”
并且,不但规复了神智,如何连性子也变了?
李怀玉挑眉:“君上是为我来的白府,我为甚么要退下?”
有人看着还喂他喝茶,像话吗?
行动之快,声音之响,怀玉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受脑筋里“轰”地一声炸开,全部脸一片麻痹,嘴里顷刻出现腥味儿。
怀玉恍忽了一会儿,等耳朵里闻声声音了,便呸了一口血沫子,皱眉看向面前此人:“说打就打,半点事理也不讲?”
江玄瑾道:“机遇偶合,在街上撞见了。”
江家将来的孙媳妇是甚么东西?
“本日拜访,玄瑾有一事要问。”他背挺得笔挺,从背面看畴昔,也是姿势萧然,风华端雅。
“事理?”白德重气得胡子直颤,“你见着君上,该守的礼数不守,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的都是些甚么东西!我白家书香家世,几辈子攒下来的脸面,今儿都要被你丢尽了!”
白孟氏跟着跨进茶厅,踌躇着道:“怠慢君上了……不知君上怎的会与珠玑在一起?”
怀玉皱着脸展开一只眼,就见江玄瑾已经站在了她侧火线,抓着她胳膊的手缓慢松开,背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