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来人对她的路数清楚得很,在她脱手之前,一只手就已经挡住了她要进犯的位置。手肘击上去,倒是直接被他抓在了手里。
丹阳薨了,他拼尽尽力也没能为她找到一条活路。本觉得睡的时候长了,总能得她灵魂入梦,可这么多天畴昔了,他一次也没有梦见她。
“……哈哈,陆掌柜来得俄然,健忘给君上存候了。”怀玉干笑着推了陆景行一把。
盒子翻开,药丸捏在她指尖,递到了他唇边。
江玄瑾面无神采地靠在床头看着他们,一双眼里无波无澜。
怀玉诚恳答复:“去给你求灵药去了。”
白府配房。
乘虚回神,赶紧拱手道:“白四蜜斯现在与我家君上一起在白府。”
听着倒是一如平常的挤兑语气,只是,此人放在她腰间的手抖得短长,嘲弄的尾音也有些发颤。
陆景行白她一眼,再看向江玄瑾,眼神就不太和睦了:“倒的确是我没重视,一贯八面威风的紫阳君,怎的会在这白府客房里,还弄成了这副模样?”
乘虚来求药,他是不筹算给的,但一看那信笺……草书的“来见我”三个字,一笔一划,只要李怀玉写得出来,也只要他陆景行认得出来。
陆景行一双凤眼里泛着刺眼的光,直直地看进她的眼里,目光一对上,他脸上神采一松,竟然低低地笑了出来。
“谨慎!”李怀玉一把就将他给推开了去。
这熟谙的感受……
“还无能甚么呢,当然是给君上送药,好让我们精忠报国的紫阳君早日病愈,持续惩奸除恶。”陆景行皮笑肉不笑地把装着灵药的小盒子递给乘虚。
当然是怕……这是他的一个梦。
乘虚一时之间差点没能认出他。
李怀玉心神微动,昂首一看。
“答复我!”见他不吭声,陆景行急了,眉头都皱了起来。
“离我远点。”江玄瑾道。
“我?”怀玉嬉笑,“你又发高热了,我不在这里该在那里?”
世人都知,陆景行此人固然因与丹阳长公主同流合污而被天下唾骂,但实在生得一副好皮郛。说俗一点,是“风骚姣美”,说雅一点,就是“鸾篦夺得不还人,醉睡氍毹合座月”。总之就是南阳玉骨扇那么一展,百般风韵、万般情义,都堆在他的眼角。
江玄瑾脸一黑,目工夫沉地看她一眼。
……与江玄瑾,在一处?陆景行瞳孔一缩,嘴唇都白了,盯着他看了两眼,踉跄两步跨出门就要走。
床上的人咳嗽了两声,展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