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昭昭,总有正邪对错。是你,朕不会姑息;不是你,朕则必然护你!”
眉峰拢起,眼里也有了厉色,他撑地起家,毫不顾恤地将身上的人给摔了下去。
“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怀玉红了眼,回身就想走。
中间的百姓看了看她,纷繁赞美:“这位女人看来也是心胸公理之人。”
“救火,快救火!”
辛苦你啦,丹阳。
但是,就在此时,远处人群骚动,惊叫声若高山春雷般炸响——“快让开!让开!”
世人惊诧,呆愣地昂首,却见棺椁上头落下一人,青珀色的袍子翻飞,身姿潇潇,瞧着像个翩翩贵公子。可这公子气势大得很,定足踩在棺盖上,那棺盖便沉如泰山,再难撬动。
这朝堂中事,向来没有怀麟想的那么简朴,瞧瞧,她信了他一次,就被人谗谄至死,多惨痛的经验啊!
护她吗?李怀玉回神,低笑出声。
嗖嗖嗖——
“想必也被丹阳公主毒害过吧。”
她这是多不招人待见啊?竟然连出殡都不得安生,不是说死者为大吗?那些小我是连这端方都不顾了?
“皇姐,司马丞相不是你杀的对不对?朕晓得,你不成能杀他!”
罢了,罪有应得么,天下人都感觉她该是这类了局,那她就该是这类了局,另有甚么不平的呢?
“呯”地一声,棺盖重重落回原处,震起几片香灰。
说来也惨,她堂堂长公主,活着的时候就没听过几句好话,死了也不得安宁。就连那送葬的虎贲中郎将,内心怕也是盼着她了局苦楚的,这不,连拦都没用力拦,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棺盖被一群人缓缓抬起来。
微微一顿,怀玉蓦地惊醒。
方才还井然有序的送葬步队,瞬息间乱成了一团。李怀玉在中间愣愣地看着,等明鹤产生了甚么以后,哑然发笑。
是了,她活着的时候获咎了那么多人,人家那里会让她安安稳稳地下葬?定要将她尸身拖出来,五马分了才好!
那头情感冲动的蒙面人正举着她的棺盖要往街上扔,快速却觉到手上一重,一股猛力袭来,抵挡不及,竟是松了手。
她的手已经放在了他脖颈上,这行动伤害得很,中间的乘虚已经沉了脸,仿佛等她再动一下,他的刀就抹了她的脖子!
像是印证她这设法似的,滚落火球的屋檐背面刹时就蹿出了一大群蒙面人,个个持刀,技艺极快,如蝗虫过田般地扑向她的棺椁。
丹阳。
说罢,还朝他挥了挥手:“后会有期啊。”
怀玉假笑着回视他,内心的波澜倒是一时难平。醒来就能撞见杀了本身的人,这也算一种缘分。只是可惜,她现在完整没有报仇的机遇。
深吸一口气,她扭头,不忍再看。
身下的人一双墨眸温馨地看着她,完整没有要抵挡的意义。不是因为抵挡不过,而是以她现在这模样,压根形成不了甚么威胁。
拳头捏得指节泛白,怀玉低头看着身下此人,下认识地就伸手上去,放在了他的咽喉间。五指微张,只要用力收拢,就能掐他个姹紫嫣红!
还没考虑出个成果,面前的人就“嗖”地一声往前跑了。
打动乃莽夫,智取才是上计,既然没有机遇,本日就且放过他吧,来日方长。怀玉很想得开,拍拍裙子上的灰,风雅隧道:“如果别人,我可不会善罢甘休,但看公子这般风韵动听,就算了吧。”
“……”
八年一场荒唐梦,博得身后薄幸名啊。不过流芳只得百世,遗臭却能万年,如许一想,嘿!她不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