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时,怀玉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惊奇、愤恨、嫌弃、不解等多种情感,但很快,此人视线一垂就换上了一副惶恐的神采。
江玄瑾点头,一把将身后躲着的人推了出来:“来贵府也没别的事情,这位女人……许是府上走丢的吧?”
“你诚恳点。”
两人齐齐昂首,看向那大门上头挂着的朱红牌匾,上头金笔勾出两个字——白府。
江玄瑾和白孟氏齐齐出声呵叱她。
“你问我如何回事?我还想问你呢!”怀玉冷哼着收脚,抬眼看她,“我的人过府来做客,你让人把我架走是甚么意义啊?想跟我抢人?”
怀玉抱着胳膊气鼓鼓的:“我这么舍不得你,你却拖着抱病的身子都要把我送走,我真是太不幸了!”
江玄瑾面无神采地将她拎下了车。
一听这话,江玄瑾表情终究舒坦点了,乃至还微微勾了勾唇角。
邻近官道的官邸,又姓白,也没别人了,只能是御史白德重家。
“那就叨扰了。”他道。
一脚踹飞那捂着她嘴巴的主子,李怀玉沉了脸,翻身一个过肩摔,将另一个钳制着她的家奴也狠狠摔在了地上。
“无妨。”咳嗽两声,江玄瑾白着脸下了车,回身看向车厢里的人,“下来。”
“主子。”乘虚跟在他身后,有些担忧的小声道,“您的身子……该归去歇着的。”
半个时候以后,怀玉坐在马车里,嘴翘得老高。
江玄瑾本来是筹算送了人就走的,可现在,他不能走了。
“瞧把你们短长得,还想跟我玩这套?”怀玉一脚踩在人肚子上,叉腰怒道,“好好问话不答,非得逼老子脱手!现在说吧,想干甚么?”
几个家奴不由分辩地一把捂了她的嘴,手脚敏捷地就要把人弄走。
怀玉挖了挖耳朵,先对着江玄瑾笑了笑:“乖,这是究竟,没甚么好害臊的。”然后扭头眯眼看着白孟氏:“你如果不想抢人,为甚么要对我脱手?”
“呯”地一声闷响,世人都停下了步子。
江玄瑾的神采更丢脸,侧头看了李怀玉一眼,像是想到了甚么,眼神顷刻沉得短长。
轻咳两声,江玄瑾白着嘴唇轻声道:“无妨,现在有更首要的事情。”
“我当然不傻。”她朝人撇嘴,然后溜身就钻去了江玄瑾中间,死死拽住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