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过来了。
梦中所见，该当是上一世她死以后的情势。
说到前面她语不成声，一滴泪从干枯的眼眶滑下，洒落衣衿，她举起剑，横在颈边，神情是死普通的木然，她合上眼，喃喃道：“便以此命了偿殿下。”
但濮阳却莫名的不是滋味起来，当时听闻先生说，会入鬼域，与她相伴，她震惊不已，颇感觉甜美，也许先生对她，也不是全然偶然。不然，为何许下存亡相随之诺
浓烈的血雾满盈，仿佛连濮阳的瞳人都染上了卫秀的鲜血，那血是滚烫的，再过不了多久，便会跟着她的生命逝去而冷却。
濮阳生硬地扭头，看向这发作声音的人。
话音一落，血溅城头。
大臣义正言辞，苦口婆心，天子却似失了魂，愣愣隧道：“莫非是大长公主之死，卫先生恨上了朕……”
先生昨夜所言，与梦中景象相合。全然是言行分歧的。濮阳从邙山上见到卫秀起，便知她就是十二年后的那位卫先生。但却从未如此时，那么光鲜深切地感遭到，她与十二年后的她，是同一人。
她极目了望，似是在找寻甚么，半晌以后，终究放弃，面上闪现出悔怨与追思。
与此同时，濮阳的心中就像有万千蚂蚁齐挠普通，她想晓得先生为何要为她做到那等境地？饮鸩前来相救，迟了一步，已尽到情意，她也从没有怪过她来迟一步，毕竟她们分属分歧阵营。可前面她为何投赵？但是因为她所写手书，是送去赵地的？又为安在大仇得报后他杀？她最后一句所言的殿下但是指她？
隔日便是月朔，天子甩诸王、大臣往圜丘祭天，濮阳便无事在府中。
说是郁郁，实在又不像。从入门起，公主便没说几句话，可她清楚是有话想说的模样，只是几次以目表示。
她要探知朝事，又要联络埋在各地的权势，部下天然很有一批人供以差遣。本日是年月朔，她去宅子，与上面的人分发年礼，算是过了一个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