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回了含光殿,她身后宫人还捧着一只匣子,那边面放了几处合用她建邸的处所,是天子从有司调来的,现下给了她,任她去选。反正只要她不娇蛮率性到要占朝中重臣的宅子,抑或要拆了他们的宅子来盖屋子,天子都能依了她。
濮阳惊奇不定,但她涓滴没有将表情闪现出来,装着不解,猎奇又恭敬地问道:“先生觉得是甚么?”
“远日如鉴,满月如璧”。彻夜之月,洁白如玉。
待她走至宣德,天已黑了。
濮阳不觉得意道:“就随口问问。”
历朝历代,公主都是住在宫里,直到结婚,方有府邸。
只是说来轻易,做起来,又何其不易。
天子没有在批阅奏疏,他站在一幅约有一人半高的舆图前,目光落在长江一带。这不是平常舆图,上面标注了魏军驻扎之所,另有宋、齐两国部分军防。
天然,濮阳也做不出这类事来。
天子道:“还不是你。我料你这一去,返来必迟,怕你饿着,才等的你。”
濮阳走入阁房,寻一处柜子,把酒放入,好生收藏。她想的是,来日接卫秀入京,与她同饮。只是刚一放好,濮阳便想起来,卫秀是不喝酒的。她擅酿酒,但本身,称得上是滴酒不沾。
来到偏殿,天子道:“令厨下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