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秀不料她有此想,转念一想,又觉非常有理:“两国邦交,先是交,交不拢了,才是伐。宋帝欲战,而齐不欲战,再加上宋相称大臣说和,也确切难以开战。”
九五之位,就该有能者居之,他们不可,就让她来。
齐国求亲,答不承诺?不承诺,如何回绝,这是邦交大事,关乎挞伐。可若承诺,人家来的是皇子,魏国总不好随便给个宗室女便乱来畴昔。而未嫁公主当中,适龄的便只剩一个濮阳了。
卫秀从未想过那么远,她的心本就不在天下,天下事分是合,与她何干。但濮阳明显是想过的,不但想过,还经心打算过。
酷寒之际,即便艳阳高照,也是驱不开氛围当中砭骨的凉意。
卫秀是知此事的,提及来,也是曲解。齐国边军巡查之时撞见一队宋兵越境,便上前查问,不知如何,两相辩论起来,又是热血青壮,手上又有兵械,吵到背面,竟至于械斗,死伤数十人。
怎地殿下却反倒安逸了下来。
很快便有大臣向天子谏言,乞助于魏,威慑宋国,能解面前之忧。
卫秀承诺一声。
她的眼中尽是竭诚,如此热忱,令卫秀也随之欢乐。
大臣们七嘴八舌,也不知是如何参议,终究竟定下一个别例,派皇子入魏求亲,与魏结姻亲之好,如此,魏便不成袖手旁观,也不成背信弃义,趁机举兵。
“可惜我朝中大臣也多数无不测事。”都忙着夺储,竟不肯分一点心。濮阳遗憾,眼眸中光芒湛亮,语气却有些冷酷:“不然,魏从中调拨,使两邦反目……”
卫秀低头看看本身一层层严实紧裹的衣衫,昂首对濮阳笑了笑,温声道:“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