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晓得卫秀与卫氏隔阂深,故而这些日子便没有提过此与卫氏盟好之事,但没想到……她愤怒,愤怒的是本身,先生为她驰驱,为她勉强责备,而她竟然将她想得如此卑鄙。
皇权若能安稳过渡,只需文斗,拢住朝臣便可,但濮阳的环境,非武争不成,她现在手上没有兵,就得当即堆集起来。
濮阳赶紧道:“我愿为先生尝酒。”只要她喜好,只要她情愿,她甘心为她尝一世的酒。
手中轻如鸿毛的纸张仿佛突然烫手起来,濮阳低头看了眼方才令她喜动色彩的手札,手札中偏向较着的语句再入她眼中,却让她不是滋味。
卫秀看了她一会儿,随即便平静如常,为濮阳斟了盏茶,接着道:“如此,那便谈闲事吧。”
卫秀给出的,便是与此中几位功劳卓著之将的复书。
室中卫秀正净手,一婢子捧着一块干净的白帕,候在一旁。
卫秀面上没有了笑意,眼眸还是和顺的,却埋没一抹黯然,让濮阳看了心疼。
卫太师早想将先生请回家中,可惜先生不喜卫氏,一向没松口,此番为这几封手札,她定是放下隔阂,主动登卫府之门。
她等候公主说下去,眼神专注地似只放得下殿下一人。濮阳一面惭愧,一面又欣喜于本日先生仿佛不大一样,她仿佛也是存有期盼的。
濮阳也是此意,便将匣子放在身边。
这话听到耳中,似是另有深意。可她老是几次,时而和顺,时而又冷酷。濮阳不知她是何意,也不知如何接话,一时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