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情动已极：“阿秀……”声音娇软，既是无助，又是柔媚。
卫秀点了下头，扯过被子，又翻开一角，让濮阳也出去。
隔日，濮阳便起得迟了些，几乎误了早朝。宫人奉养她换衣梳洗，卫秀也已起家，穿戴划一，濮阳转头看她，碰上卫秀那含笑的眼眸，当即便红了脸，当着宫人的面，她还算大气道：“朕先去早朝。”
“唔……”濮阳还未反应过来，搭在卫秀腰上的手倏然揪住了她的衣衫。卫秀眼中划过一抹笑意，舌尖抵着濮阳的下唇，悄悄吮吸。
萧仲二门之仇，是化解不开的，即便她留在宫中，即便她暴露心迹，但是，萧懿屠她满门之恨仍在，濮阳为萧懿之女，亦是变动不得。
有了李寿那事，朝中自是忙得团团转，濮阳身为天子，只要更忙的，哪有工夫顾得上早膳。底下宫人虽恪失职守，却也不敢在天子面前自作主张，特别这个时候，他们又哪儿敢凑上前来聒噪。
濮阳吃了七八分饱，便搁下玉箸，卫秀见几上那一盅汤她还未碰过，便端起了，送到她面前，道：“喝一点。”
濮阳缓缓坐起家来，微微吸了口气，低首望向她的双腿。她的双腿就那样伸直在榻上，丝滑的绸裤讳饰着，看上去，与凡人并无分歧。濮阳伸出双手，欲卷起裤腿。
只是濮阳也不敢让卫秀劳累，奏疏也限定了量，每日只能看多少，多了就不准了。她命内宦搬到卫秀处的奏本都是随便拣的，并不分大事小事，宫中便知陛下待皇夫信赖之重，竟无半分防备。
“你用一些，填填肚子。”卫秀说道。
但今次李寿能以汉王名号举兵，来日旁人也能接他做项目，他那身份，便是连续串祸事，躲都躲不得。
卫秀见她实在繁忙，便拿过了她那些奏疏，替她看起来，又取了纸将批语写上，夹在奏本里。
濮阳又看她一眼，眼中染上笑意，想想实在不能再迟延了，方仓猝拜别，早膳自是用不上了。
卫秀目光一软，到她耳畔说道：“七娘，你记不记得，要好好弥补我的？”
平叛之事当日便商定了，派出了一干将领。
卫秀睁眼，转头看向她。濮阳笑了一下，道：“你抱抱我。”
这个还字，听得卫秀锥心般难受，她唤道：“七娘。”
濮阳拧了拧眉，道：“真措置了汉王，来日说我不仁的，又是他们。”
卫秀笑了一下，道：“走吧。”
濮阳的行动便顿住了,她转头望着卫秀,卫秀亦望着她，她眼中的踌躇已化作果断,但语气却和缓下来：“不要看了。”
卫秀看着她，眼中笑意愈盛，她绕到濮阳身后，为她脱下冠冕，让她更安闲些。
濮阳展开眼，眼中带着水意，望向卫秀，张口要说甚么，卫秀的手却探到她身下，碰到那最娇羞的某处。
她只不去想罢了。
这夜又是秉烛政务。卫秀坐在濮阳身边，二人一人一叠奏本看着。
有她帮手，这才使濮阳免于没觉睡的困苦。
她悠长服药，身上也感染出一股药香，濮阳靠着她，又被熟谙的气味包抄，才觉结壮了些，她又轻声唤道：“阿秀……”
濮阳笑着坐下来，也没有显出急色。她端起碗来，用起早膳。
卫秀接过汤盅，笑着道：“去吧，别让大臣久等了。”
听大臣们喊打喊杀，汉王低垂着头，那身朝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广大，他再低着头，整小我都显得非常没精打采。
她一手覆在膝上，一手漫无目标地摸索，指尖触到被角，她就攥在了手心。她的目光则是在濮阳身上的，随时预备应对她接下来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