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感喟。
王嬷嬷过来把李莞身上的毡子取走,又给她清算一番衣裳,劝道:
这丫环叫银杏,是李莞身边服侍的,银杏口中的八爷,指的是李莞的父亲李崇,多年前,大兴府出了名的神童、才子。可一次会试不中后就意志低沉,自我出错,现在更是成了个眠花宿柳,穿花蛱蝶的风骚颓废人。
“你在哨探甚么?”
如花美眷,香消玉殒,遗憾不言而喻,当时李家为母亲筹办的身后事在大兴府极其颤动,直到此后好多好多年,还是有人议论当时的盛况。
李莞站在门边,看着屋子里的人,有种仿佛隔世的感受,宁氏、崔氏、另有二伯母吴氏,这些人的样貌都有些恍惚,但只要瞥见她们,就断没有认错的事理。
银杏也有设法:“是啊,女人若不去,岂不是越产生分。”
王嬷嬷先是一愣,没一会儿眼眶就红了,把头偏到一旁,那帕子掖了掖眼角, 对李莞扯出一抹苦笑:
宁氏扶着额头,没有理睬吴氏的话,身边服侍的嬷嬷在宁氏耳边说了句话,宁氏才昂首看向门边,峻厉喊道:
“老爷累了,要歇息了。四蜜斯请回吧。”崔氏走过来对李莞说道。
“女人快去看看吧,八爷返来了,醉醺醺的瘫在门房里。奴婢瞥见已经有人去告诉夫人和老夫人了。也不晓得大房和二房那儿有没有人去告诉,不过像这类事情,大房二房的太太们最爱凑热烈了,必定有人去嚼舌根子。”
母亲早早离世, 一向都是李莞心头的痛,临死前如果能见娘亲一面,那她也能瞑目了。
银杏和王嬷嬷都在等李莞说话,李莞想了想:“既然告诉了老妇人和夫人,那我们去不去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