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卢继心底实在松了口气。道,“阿圆出身盘曲,却能逢凶化吉,谁说不是好的命格。”
找了庙里卜卦僧,呈上男女八字:“沈家男,何家女,婚嫁之龄,卜问八字可合,姻缘可定?”
何秀才瞪了她一眼,拍开她的手:“你倒比前头杂货铺的陈娘子算得还精。”
卢继带回了何栖的庚帖,暗里与沈拓说了然此事。沈拓浑不在乎,言语间还非常心疼,道:“阿圆真是不易,若不得遇见何公,都不知是甚么地步。”一个丁点大的女娃,一家人都遭了灾,又阔别故乡,能活下都是老天垂怜。
人?虽你情有可原,但平头百姓几个见过这等事的?你倒好,自个还在那巴巴地说。
“又脏又凶。”何栖越看越感觉这雁趾高气扬。
“卢大哥又不是不知我。”沈拓道,“我岂会在乎这些?”
何秀才还道:“它好好的被人捉了来,岂能欢畅?”
二家互换了写有后代两边名讳、生辰八字的红帖,又说定了十六去千桃寺问吉卜卦。
何栖心中不是滋味,道:“阿爹这是要将全部产业都给女儿陪嫁畴昔吗?”低首一会,干脆说道,“我也不瞒阿爹,阿爹是个实诚人,女儿倒是小民气机。嫁与沈家,现在说得团花锦簇的,今后又知是如何?如有不好,我们总要留条后路。家中有屋,虽小也是遮风挡雨之处,手中有财,再少也可得个温饱不乞怜别人。”
“她岂能算过我的?”何栖笑起来。
“何公品性,卢继只要倾慕的。”卢继轻叹,又道,“不过,某也担个保,大郎再不是这么个计算之人。”
何秀才得了复书,拈须浅笑,对沈拓又添了一分好感,对何栖道:“若他介怀此事,阿爹是不肯将你定与他家的。”
“我看他目光清澈,言行朴重,不是甚么宵小恶人。”何秀才点头,“比你阿谁鬼头鬼脑的卢叔还要好上几分,之前不知,竟是两面光的。”
卜卦僧接了红帖供奉,合了二人八字:“极佳。”执笔将吉语写在线笺上“双双雁侣宿枝头,凭赖根茎枝叶牢,凄风寒雨相为顾,临老相扶不辞劳”。
何栖笑嘻嘻的,归正她是存了这筹算,为后路计。
“卢家大哥,我来送你。”施翎忙道,他是特地骑了马来的。
“使得。”问吉后自要纳征,何秀才自是应允。见施翎陌生面孔,又生得极好,问道:“这位后生郎君未曾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