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坐着相互吹嘘了半日,赖娘子这才起家告别。
拿鸡子滚了眼睛,又擦粉盘头,喝了碗放心汤这才稍稍顺了气,半靠在床上对管事婆子道:“赖家的再上门,尽管赶将出去。”
赖娘子勉强笑:“唉哟,桃溪有几家如何家这般充足有闲的,我这成日家中管着那些伴计饭食茶水,厨娘又是个耍滑贪小的,一不看着,一斤肉她能捞了三两去。那些个丫头也是可爱,衣裳也不好好洗,地也不好好扫,觑个空就躲起来磕睡偷懒。这左一件右一件,哪离得了人。”
“阿娘有甚么叮咛?”何斗金听话住了脚,恭敬问道。
“男女议亲,哪有女家巴巴催着的。”赖娘子道,“没得让人看轻了囡囡。”
何娘子端坐在那笑:“他是个野的,哪经得起你这么夸。”虽故意做亲,却不把话就此敲定,“不瞒赖娘子,大郎孝敬,又唤我阿娘,到底不是我亲生的,我不好自说自就把事砸瓷实了,少不得要问问大郎自个的意义。”
何斗金揣摩着,沈大年底就结婚了,本身可不能输得太久,也问道:“不知阿娘为儿子相中的是哪家的小娘子?”
说得小丫头噗嗤笑了。
何斗金说完怒冲冲得甩袖就走,直把何娘子惊得瘫在椅子上。何斗金不欢畅,何老爹更不欢畅,何富户嫌她不探听个清楚就张口,连何载文都抱怨。
何二读了书,何大今后担当家业打理产业。何娘子虽知何富户做得安排现好没有,只是民气总不满足,心中对着家中脚店食肆生出可惜之意。
何娘子笑起来:“提及来你必然晓得,也不是别家,就是与我们家有买卖来往的赖大户。他家小娘子好生模样,能写会书,又打得好算盘,赖大户也是个豪放豪阔的,赖娘子也是利落的,与我们家也算门当户对。”
赖娘子尽管将自个女儿吹上天去,貌如西施,识得字,绣是花,裁衣做鞋算账,下厨无所不精,斯文懂事内疚,道:“我只嫌她好性了些,将来出了门,碰上不知根底的,要吃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