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何富户那边一时没甚么动静,赖娘子虽自大女儿生得好,家中又充足,不愁嫁女,到底有点不安起来。
二人又坐着相互吹嘘了半日,赖娘子这才起家告别。
“那可不是。”赖娘子得了意道,“我家那大儿尽管跟着他爹在外跑,家里竟是有鬼似的,哪呆得住半晌。囡囡绣个帕子,做双鞋,先贡献了我这个当娘的,你说可不成人疼。”
何娘子听她夸起女儿,心中一动:“小娘子看着就是心机工致的,生得又可儿,唉,我是没女儿的,只生了一个皮猴,现下大了,读了书识了礼,到底不如女孩儿知心。”
晚间何斗金归家吃好饭,何娘子堆起满面的笑,道:“大郎且住住脚。”
赖娘子扫了眼何家桌椅安排,又见奉侍的丫头都穿得面子崭新,心中意动,更果断两家婚事的想头:“何娘子不怪我大咧咧上门就好。”
何二生得清秀,又聪明,书也念得好,何富户想着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有钱没权也是白搭,既然二子有天赋,不如尝尝科举一途。是以,将二子过继给本身四五岁时就短命了的兄弟,一心让他读书。
赖娘子搭拉着嘴角:“谁个不让他娶,也太急了些,囡囡都还没定呢。”
赖屠户揣了荷包会外室,没好气道:“你管他娶甚么娘子,连杯喜酒都混不上,多事。”
“你不是说在与何富户家在议亲?”赖屠户动动脖子,赖娘子那老姜似的手,差点没刮了他的皮。
何娘子微低了头,心机转了几转。她是何家的后妻,何家宗子何斗金却不是她生的,二子何载文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何娘子等她等后,将笑容一收,唤了丫头道:“将那茶、椅好生洗洗,她家卖猪肉,油腻腻的,说不得那茶杯能冲出油花来。”
如果何斗金娶的媳妇……何娘子笑起来,道:“你家小娘子现年也有十六了吧?提及来,我家大郎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只他是个倔的,又没将心机放在这上头,到现在还没个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