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卖力钞缮的和尚束装肃容,落笔如飞,将木空所说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
木空摇了点头,苦笑道:“弟子能大抵仿照出那位大能之人的发力体例与真气线路,却难以摹拟此人的吵嘴二气、造化生灭法例……”
那般若堂众僧正在伏案清算,见得两位行者一同出去,齐齐立起家来施礼,木明扯着嗓子嚷道:“明空师伯可在?木空师弟远赴西北,得了一个新法门,正要请师伯参详。”
他抓耳挠腮,在身上乱摸,希冀找出甚么犒赏。俄然眼睛一亮,笑道:“倘若能诱其入寺,师伯就每月初七放你出寺,任凭你与那位女施主花前月下,议论佛经!”
郭家姐弟一样也分为两路,郭玉盈一把长剑舞动得迅如雷霆,那里有半分太虚剑法的刚柔并济?清楚是一味强打猛冲,于“太虚”的剑意之道并不符合。
一番话说得众僧笑得前仰后合,木明嘿嘿一笑,朝师弟挤了挤眼睛,低声笑道:“蠢师弟,莫非这行者的名头还嫌不敷,筹算正式剃度后,入般若堂或是达摩堂么?”
萧千离点头道:“谢长老,你有所不知,郭家家传的《飞星剑法》虽说招式狠辣迅捷,却算不上甚么高超剑法,马脚甚多。本座不求她能窜改习性,却也须使得她了了动静开合之道。一旦再行习练《坐忘经》,便能在至刚至阳中生出至柔来。孤阴则不生,独阳则不长,故六合配以阴阳,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觉得和,继而生六合、仙佛、圣贤,倶以从道而生……咦?”
“到底这些修建有甚么特殊结果呢?”
木明笑道:“弟子怎敢欺瞒师伯?只是木空刚从西北返来,被人一招破了般若掌……”
见到萧千离立足,谢广陵徐行走了过来,皱眉道:“掌教,此女生性朴直勇烈,仿佛并分歧适掌教的太虚剑法。不知为何掌教定要其习练这门路数?”
木空窘境稍解,点头道:“弟子不知功法称呼,只听闻此人姓萧,名为……”
他抱着头苦苦思考,自语道:“倘如果循环之道,有寂灭、有为、摆脱、涅槃,空空如是;倘如果云生之道,诸天等,无所依托,无而忽起,是为化生。若无依托,云何得生?若无依托,云何得生?”
“师弟莫急着回房,既然是一招胜负,现在时候尚早,不如尽早去般若堂中禀报,免得过了一夜又健忘了对方的招式路数。”木明一把拉住木空,呵呵笑道,“再说了,明日说不定又有明日之事,不如早些禀报结束,也好了一件苦衷。”
木空固然年青,却以“般若掌”入天赋,气力在同门师兄弟中也分属俊彦之辈。听到木空竟然一招之下便被破了般若掌,木明行者顿时坐不住了。
话音未落,一个白须垂胸的老衲从内堂缓缓走了过来,浅笑道:“公然是木明你这小娃娃,隔着老远便听到你叫唤。前几日你不是已经来禀报过么?本日怎生又来惹事?”
木空瞥了木明一眼,那里不晓得这师兄的武癖性子又发作了?用心想要静思一夜,却被木明扯住袖子生拉硬拽,也只得点头苦笑,任凭师兄拉扯着去了。
萧千离信步来到太极广场,见众弟子分为两拨,一部分在阴极方位习练太虚剑法,另一部分则在阳极方位静坐运功。
木空悄悄站在场中,细细回想那日的场景,缓缓道:“那位道门掌教起先与弟子回嘴,弟子被他驳得有些羞惭,故而右手震掌,左手紧接着一式乾掌。雷在天上,大壮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