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光流转,垂落下来。那白衣人周遭忽有雪花洒落,无穷寒气迸发,将精光抵住,不得落下。如此对峙了盏茶工夫,精光一转,又自收回,安然无事。世人中不知是谁收回大声鼓噪,赵乘风亦觉不测,那白衣人所发寒断气非平常功法所能修炼的出,据他所知,要么是玄女宫一脉的玄冥真水法门,要么便是魔道当中天尸教镇教法门,化尸神光!
转眼之间,九国选送的七十二人尽皆通过照魔镜,并无一人修炼魔道功法。世人送了一口大气,寻那了解交好之辈,嬉笑谈说,仿佛已是拜入太玄,得偿所愿普通。赵乘风哼了一声,任青捅他一下,低声道:“师弟你看!”赵乘风极目望去,却见那白衣人徐行而来,终究踱到照魔镜之下。
玄冥真水冰封万物,气寒彻骨,乃是天赋奇物。但这道法门向来只在玄女宫中传承,传女不传男,那白衣人清楚是个男人,毫不成能是玄女宫传人。至于化尸神光,乃是魔教至高法诀之一,天尸教镇教法门。此神光一出,灭尽活力,打劫生魂,残暴酷烈,暴虐非常。传闻现任天尸教教主数百年前曾发挥这一法门,将一个玄门小派,自上到下,数百口修士,尽数化为枯骨,活力散尽。
此次入门大比,他们这些执意弟子早已得了徒弟授意,留意资质上佳的弟子,收归门下,强大自家一脉。凌冲的资质自不必说,但被掌教捷足先登,谁也不敢多言,唯有将主张打在其他弟子身上。任青浅笑道:“如此,多谢师弟了!”
方有德拉了凌冲远远站着,指指导点,点评那些厥后之辈。只见李元庆大步而来,在照魔镜下站定,周身黄芒隐现,待赵乘风宣布过关以后,方才昂然走出,瞟了凤兮一眼。
凤兮小小年纪,竟然能将这道法诀修炼到真气化形的境地,只怕离脱胎经大美满已然不远,略加调教,便可凝集玄机本命剑匣。任青亦是修炼这一门法诀,见猎心喜,已然动了收徒之念。
二人定睛望去,凤兮郡主通过照魔镜,在李元庆身上狠狠剜了一眼,转过甚去,不由皆是皱眉。赵乘风道:“夏国与羽凤国乃是世仇,如果这二人皆入门中,不免有所抵触。”任青道:“有门规所限,量他二人不敢做甚么特别之事,只是今后下山行道,却也难说。我等只静观其变罢。”
魔教中人仿佛也知太玄剑派必有体例考证弟子是否修炼魔道功法,不好安插细作,是以并未在此处大做文章。照魔镜精光之下,只又一人被查出身有魔道修为,赵乘风二话不说,亦是一剑斩之。玄魔两道,相争相斗,绝无让步之时,必欲对方斩尽扑灭,方才称心。
照魔镜光彩乱闪,世人次第自镜下穿过。此次三关大比,太玄剑派曾有明言,只要身家明净,并非别派弟子,修为在胎动境之下,皆可前来。那照魔镜除却能别离魔门细作、魔教功法以外,还可判定弟子修为如何,修炼的那一派法门。九国遴派的弟子大多修炼了分歧道法,有些还是太玄剑派积年景心漫衍出去。
赵乘风瞧他一眼,笑道:“任师兄放心,那小妮子于火行神通很有天禀,如果狄谦师弟在此,定会与你争个面红耳赤。我这一脉不是非她不成,便让与你罢!只是稍后再有好的种子,你却不准与我抢了。”
方有德笑道:“老弟,你瞧那小子身着华贵,身有黄芒,必是修炼了土行功法,嘿嘿,他可倒了霉了。我听闻剑术之道,贵乎轻灵翔动,土行真气厚重不足,机变不敷,他如果修行剑诀,只怕事倍功半。”凌冲听他说的煞有介事,心道:“我虽知剑术之道,贵乎轻灵翔动,却也知五行真气皆可入剑,并非土行真气便练不得剑诀,这位有德兄怕是有失公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