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萧戾来袭,乔百岁便入了阁房庇护老夫人并凌真佳耦,此时听闻萧戾已被逼退,便同凌真佳耦走出。老夫人旅途劳累,崔氏特地熬了一盅滋补参茶敬献,老夫人饮下以后,睡得非常苦涩,府中闹得鸡犬不宁,反倒一无所觉。
俄然瞥见王朝带了两个仆人今后门走去,面色沉凝。他身后两个仆人则是谨慎翼翼,相互挤眉弄眼。凌冲心头一动,悄悄一跃跟了上去。王朝带了两个仆人在后门站住,沉声道:“彻夜有大敌来犯,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二人就守在后门处,但有些许之事,立时大声示警,听懂了么?”
三嗔和尚被他一通抢白,表面却无涓滴怒意,还是笑嘻嘻的,说道:“施主此言差矣。那魔道修行,以实入虚,祭拜阴魔,引魔附体,虽则能力至大,但后患也是不小,若无极大聪明定力降服魔头,不但一身功果随流水而去,真灵元神还要被魔头监禁,永久不得超生。”
王朝嘲笑道:“靖王派你等来凌府刺探,觉得老夫不知?之前留着你们倒也罢了,现在恰是多事之秋,岂可任你等宵小之辈兴风作浪?干脆一并打杀了,免除后患!”那人喉中收回荷荷之声,也自断气倒地。
王朝望着凌冲,张了张口,仿佛这位从藐视着长大的二少爷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贰心中涌起一股高兴之意:“少爷终是长大了,看来常日他一副浪荡之意,并非对俗事毫偶然机,凌府有了少爷支撑,必是固若金汤,甚而还要超出老太爷与老爷呢!”微微低下头去,恐怕本身神采被碧霞看破。
王朝跟在凌冲身后,入了大厅。只见碧霞和尚满面安闲,正自喝茶。凌冲浅笑道:“彻夜幸亏有两位高僧坐镇敝府,才气惊退萧戾那等穷凶极恶之徒。三嗔大师方才追蹑那萧戾而去,想必不久便可将他活捉活捉,以正典刑。王叔,你去账房支一千两纹银,奉赠碧霞寺,算是我凌府的一点香火油钱。”王朝点头应是。
三嗔和尚面含轻笑,缓缓舒掌,但见掌心佛光如水,那陨星刀好似乳燕归林,直直投入此中,一声哀鸣以后,就此无音。三嗔和尚低首道:“善哉善哉!”也不见如何作势,足下忽的生出一条金光大道,虚虚凭托,直直飞去。
陨星刀一声厉鸣,俄然化为一道匹练也似的刀光直冲下来,去势一往无回,惨烈之极,仿佛要与三嗔和尚拼个两败俱伤。萧戾本人却倏然发展,如同被牵线了的木偶,直挺挺向后飞去,去势绝快,眨眼间便闪没无踪。
凌冲见他不语,显是默承了此事,暗送一口气。此事极其冒险,将那两名仆人之死推到萧戾身上,如果碧霞和尚不依不饶,非要用甚么削发人不打诳语的狗屁来由敷衍,说不得还要借那太玄剑派的名头压他一压,幸亏碧霞看似有道高僧,实则非常乖觉上道,想必以萧戾的孤傲,晓得两名仆人之死算在他的头上,也不过冷哼一声罢了。
王朝感喟一声,俄然面色一滞,只见凌冲自花木当中走来,望了两具尸身一眼,悄悄点了点头。王朝方欲开口,凌冲已说道:“方才之事我都看在眼中,王叔不必多言,此事我自有分教。”当前去大厅走去。
“我楞伽寺上承清净归真功德佛,法门至妙无双,有四卷《楞伽经》传世,说的是明心见性,积聚功德,飞升极乐之妙法。以施主资质,不出百年,必可登堂入室,得佛授记,当时退可执掌楞伽寺一门,进可飞升佛界,得金身正果,比之魔道大家喊打,如履薄冰,难道六合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