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疼啊!
刘喜莲望她一眼,带笑不笑地点了点头:“罢了,这是你的一片情意,我也不好拂了去,那就这么着吧,一会儿你尽管把雕栏抹净了,红柳擦地就是。”
这绝非作伪。
若非如此,你看她抓不抓花这张脸?
只是……她不会再有机遇长大了。
说着,身形略略一动,便“嘶”地轻呼出来。
本日下雨,这院子却也不必扫了,倒省了她的差事,现下她要归去好生想一想,稍后该如何向张婕妤回话。
而若非存了害人之心,这心性聪狡的少女,又如何会得着那样的收梢?
疼一疼也好,能够让她临时不去想这些牛鬼蛇神的伎俩。
红衣毕竟年事尚幼,脸皮子始终薄了两分,面上便有些挂不住,僵了好一会子,方搭讪着走到红药身边,柔声道:“你瞧瞧你,伤得如许重,还是先回屋歇一歇吧。”
红药挤出个笑来,咬紧牙关不开口。
正所谓种因得果,是报酬,更是天意。
细雨轻风中,这声音细嫩清脆,听着就让人舒畅。
“我瞧这话非常。”红柳这回倒接话了。
不是她说,这顾红药委实是蠢,她原还觉着笨有笨的好,现在看来,该死不利。
如此一想,刘喜莲心头的那点不虞,便也烟消云散,看红衣也扎眼了几分。
再踏宿世之路,她终是明白,红衣遭遇的统统,皆是其自找的,须怨不得旁人。
冒死忍住破口痛骂的打动,红药将重视力放在伤势上。
这些小贱人的活动,反正不关她的事,她只消把差事交了便得。
红衣一番话说罢,肃立了半晌,似是等人接话。
二人合力将红药扶回屋中,红药也委实是又疼又累,顾不上再演戏,由得她们安设着上了床,便阖目睡去。
说罢了,便提步往这边走,面上含了两分体贴:“红药你走道儿都倒霉索了,早些回屋也好。”
红药正自疼得昏入夜地,也没想着要做甚么神采,含混应了个是。
“红药你这是如何了?是不是疼得很?如何连眼睛都红了?”红衣和顺的语声传了过来,似还带了几分讶异。
红药蓦地惊醒,心头凛了凛。
想她石榴街顾老太,当年从街头一起杀到街尾,打败恶妻无数,人送外号“顾大虫”。
红药却在内心恨恨翻了个白眼。
念及此,红药到底向红衣挤出个笑来,道:“这你也看出来了,我真的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