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云循他所指一望,不由更是哈哈大笑起来,那老农瞧了,怒道:“你这娃儿,笑个甚么,信不过我白叟家是不是。”苏牧云一听,仓猝摆手笑道:“老丈莫气,我可不是笑你,只是…”他又笑了几声,这才说道:“只是,我方才便是从那边出来。”本来,方才老农所指方向,就是苏牧云祁山所栖山谷地点。
祁山吐气已是气若游丝,闭目答道:“孩…子,我…也要…走…了。”苏牧云心头天然晓得他说的走便是死了,闻言不觉悲从中来,他又听祁山断续说道:“殿下,你我…此…生能…在这山…谷相…遇,也算是…机遇使…然,我传你…驭龙之…术,实属命…理。”苏牧云已是泪流满面,哭道:“祁伯伯,你对我们苏氏一族恩重如山,我,我…”他越说越是悲伤,最后也是泣不成声。祁山又衰弱道:“苏…区…水那小…贼,倒…行逆施,就算…你今后不…去找他,他也…会自食其…果。”他说完忍不住狠恶咳嗽几声,又道:“只…怕帝国…今后…便要四…分五裂,苏小…贼失了…其鹿,天下群雄便…要竞相逐…之了,只是…苦了…这百姓,要…遭…受…无妄…之灾。”
苏牧云见他口中不住提起“山妖”二字,便猎奇问道:“老丈,难不成这山中还真有山妖。”老丈答道:“有的,有的。”苏牧云更是诧异,道:“真有啊?那老丈你可见过?那山妖长何模样?”老丈看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小娃儿,问东问西,我怎会晤过,我若见了,那里另有命在?”
他说到这时,俄然双目大放神采,脸泛红光,神情也是随之一震,伸手一抚苏牧云头顶,道:“殿下,你宅心仁厚,是功德也是好事,今后代间风波凶恶,你本身要多多保重。”苏牧云低头泣道:“我晓得了。”
他整整一日滴水未进,腹中早已是饥肠辘辘,忙完这些,又待得天气大亮,便去采来了一些野果,他先将野果分作两份,放了一份在祁山坟头前,这才本身吃了起来。他一阵狼吞虎咽,半晌便即吃完,只觉口中甚是干渴,便又去捧了山泉饮下,这才舒畅。他四肢一展,躺在那块光溜溜的青石之上,眼望彼苍,心头想道:“也不知我还得在这谷中躲到几时,阿修罗那伙恶人走远了没有。”他双目微张,瞧着天上白云如絮,心头又觉茫然,自语道:“唉,出了谷又能如何,我还是不晓得该去那边。”他正想着,忽地一喜,道:“是了,拔大哥曾对我讲过他在故乡做过猎夫,不如我便去寻他,想必他也乐意,嘿嘿,这打猎我也干过,倒也风趣的紧。”他越想越觉高兴,昂首一看,只见白云飘忽,这时又似化作了一头龙的形状,苏牧云瞧见,乐道:“哎呀,这团云仿佛龙将军呢。”只是他话音刚落,心头一沉,猛地一拍脑袋,嗔道:“苏牧云啊苏牧云,你可真是没有出息,你忘了祁山师父和龙将军是为何而死的了?你有大仇未报,却先想到了妄图玩乐!”
苏牧云膜拜在地,放声大哭,山谷这两日经历,幕幕全都涌上心头,只觉此生从未如此哀痛难过。他哭了一阵,只觉哀痛之余,更觉气愤,便向祁山尸体拜了几拜,道:“祁伯伯,你白叟家放心安眠去罢,你在九天之上瞧着就是,终有一天,我会为你讨个说法。”说完,取了祁山身上的匕首,摸黑在谷中刨了一个土坑出来,将祁山尸体放入,然后捡来木头,当作墓碑。他本想用匕首刻出“双龙将军祁山之墓”。想想却又作罢,他忖道:“祁伯伯对我传授驭龙之术,对我已有传道授业之恩,但我实在鲁钝,竟没有向他行一拜师之礼,让他负憾而逝。”念及此处,便刻上了“恩师祁山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