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服,扮装,筹办下台,大抵是纪容辅惹到我的原因,我穿衣服的时候有点杀气腾腾的,扮装师还对我笑:“好凶啊,气场都起来了……”
简柯这类人,我对着他唱歌,他完整无动于衷,我随口跟钱迪一句话,他反而听出来了,临时在串烧里加上了这首歌,本来还剩两三天,普通艺人是没档期的,但是林小白现在是野生放养,穷得要死,没甚么布告,竟然也来了。
“因为它妈妈脾气就挺好的。”林小白笑嘻嘻看我:“它另有四个兄弟姐妹呢,都被抢光了,它是最后一个了,我好不轻易留给你的。”
林小白又在中间镇静地说了一堆,大抵是说跟陈景同台很高兴之类,我没如何理他,用心睡觉,睡了两个小时醒来,歇息室没人了,就那只猫在篮子里打滚,被毛巾裹得转动不得,发明我在看它,也睁着眼睛无辜地看着我。
但是我躺下,一只脚踩在沙发上,往木马乐队一看,那边的贝斯响起来,追光打下来。
第一段副歌以后,有一段架子鼓的solo,鼓点猖獗把情感推到高点,我跟着跳起来,我现在晓得我师父当初为甚么要留长发,因为甩起来很爽。
我没答复,问他:你呢,你在看电视吗?
“林小白,你搞甚么,想挨揍?”
昔日叶霄讲写歌,说好歌都是一个好故事,起承转合,这一段与其说是评判,不如说是回想。把人生百态摊开来看,是非由听者评说。
何况我的怒音这么标致,这类将破未破的嘶吼,声压大得可骇,永久比那种尖细的高音要来得震惊,这是摇滚乐里的终究杀器。我实在从不等闲用怒音,因为珍惜嗓子。但是他简柯竟然放弃了我,那我就让他看看,他到底放弃了甚么。
我的鼻子上有汗珠被摔了出去,很热,喝彩和尖叫震耳欲聋,我拔掉吉他的线,拖着麦架在一片喧闹中走到t型台的最前端,我晓得简柯的位置离那不远,我想看看他神采。
可惜我向来不如何吃这一套。
“有点难。”纪容辅语气里带笑。
追光灯暗下来,起落台落下,我跟着沙发一起降到台下,内里的掌声才跟暴风雨一样响起来。
歌词都是我写的,碎片式的单词,每个词都是写下那刻我心中所想。
粉丝仍然在尖叫,但是因为是戏腔,她们连拍子都不晓得该如何跟,看起来又好笑又敬爱。
搞摇滚的就是轻易激,这话一说其别人全数翻天了,嚷个不断:“唱就唱,怕甚么,干他娘的!”
我收回拿吉他砸在他脸上的话。
木马乐队也是惨,我唱完就从这走了,他们要从台上渐渐了局,估计要被简柯抓个正着。
“ld!gold!”我手指抓住麦克风,眼睛看着台下的简柯,挑衅地唱道:“!uries!”
倒数完,主持人还在副舞台走法度采访陈景,木马的几小我还在跃跃欲试筹议等会要不要干票大的一人来段solo,有人把电吉他递给我,沉甸甸的,这吉他像极我十几岁那把,也是通体红色,像火焰的形状。黑暗中看得见舞台一侧我粉丝的灯牌,她们已经发觉到了甚么,一个个跃跃欲试地朝这边看。
(完)
我在背景的走廊里一起飞奔,灯光亮亮如同白天,无数人在穿行,扮装师,打扮师,经纪人在找人,编导在找人,周律在发脾气要助理弄咖啡来,徐艺惊奇地对着我叫“林哥”,林小白的歇息室关着门,靠近门口的歇息室写着“陈景”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