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令的背影顿了顿,脚步往左转去,却没有再动,明显自发地在等江曦这个“导盲犬”来给他带路。
这类话想必对方行走江湖听得耳朵都生茧了,干这行吃这口饭的不说多大神通,最根基的察言观色是必备技术之一。俗话说得好,相由心生,年青男人两吊脚眼一撇江曦揪成川字的眉头就晓得她流年倒霉,命途盘曲。
江曦:“……”
就她腿上那帖子狗皮膏药,她记得她家门口的中药店里两块钱一片,随贴随撕不要太常见啊。
“古血竭啊!!!”木二亢奋得和磕了药一样敏捷从他那破褴褛烂的背包里抽出个皱得像在水里泡了三天三夜的羊皮本,哗啦啦翻了个来回锁定在一页,嘴里念念有词:“古血竭,古血竭,《心上经》有记,止血外伤有神效,生肌止腐,如配凰心二两,龙经一钱,可有起死复生之效。”
止了疼的江曦气势也水涨船高,调子刹时拔高八度:“吼甚么吼啊!不就味贵点的中药吗!扯甚么淡啊!!!”
真有够二的啊,江曦感慨着。此时他们正站在条上山的羊肠小道上,两边皆是枯褐的植物,灰扑扑的没有半点活力,独一一点翠色是埋没在山道深处的松柏。
李堂家的事情还没有处理,为甚么要来罗刹山呢?
主动尾随他们而来的木二眸子子快掉出了眼眶,和只猎犬般耸动着鼻尖俯身嗅来嗅去,再昂首时看向庄令的眼神已经从看合作敌手的敌意窜改成了看世外高人的敬佩,他镇静难抑地搓动手,用恐怕惊扰到高人的低调子说:“兄台,这药方是不是一味血竭?”
他说得头头是道,低头百度完的江曦面色如常,轻描淡写打断他:“哦,国产300一斤,入口1600的起死复生之药。嗯,是挺奇怪的。”
妙手兄??江曦匪夷所思地看向沉默寡言的庄令,木二神情地摆了她一眼:“能把血竭当三九感冒灵用的人,不是妙手是甚么?”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江曦的肩:“小江啊,我们这一行的水可深着呢。你运起不错,碰到个好徒弟,但是呢!”他俄然提大声音:“入门在徒弟,修行看小我!!!你这么小白下去可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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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令几近不带踌躇地答复她:“没有。”
从得知江怀下落不明起,又过了一天了,这个时候点如果再找不到人已经能够立为刑事案件了。江曦坐车来本宁县的途中也没闲着,一向用手机通过在公安的朋友旁敲侧击着江怀的动静。很遗憾的是,直到方才,江怀那边仍然是一无所获。而刑大那边的意义,竟是一时半会不筹算把这事公布于众。
江曦对陈和这个案子没多大兴趣,她只是担忧她独一一个和她靠近的堂兄,江怀。
她脚上的伤口在药膏的感化下临时减缓了疼痛,黑糊糊的药膏闻起来和放了几百年发霉的烂木头似的,庄令刚从袖中取出来时让她非常质疑了一番。庄令慢吞吞地缩回击:“那你,还是忍着吧。”
倒是拿动手机在搜刮罗刹村方位的江曦闻声了,不成思议地看着神叨叨的木二:“起死复生?”
“你又跟来干甚么?”江曦没好气地问,心下腹诽,护院子?那玩意残暴的别说院子了,护国库都绰绰不足吧!
“哎嘿,小江这你就不懂了吧!”木二用一种专业人士的目光攻讦着江曦,嘴里的称呼也主动转成了小江:“不提我刚说的凰心龙经是甚么奇怪物,单单就一味血竭你晓得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只闻其名不见其物啊,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求而不得的宝贝。当年明□□朱元璋攻占应天府心室正中一箭,就幸亏他身边刘伯温寻得一味血竭,助以丹方之术,方能保得性命,建起大明王朝。罢了,女人都是头发长见地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