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但是世子爷特地放到马车上的呢。”绿萝寻了根竹竿子,挑着屋檐上一盏碎了半边儿的贴着喜字的八角灯。挑了两下没挑下来,方才发明那是以铁链扣在了屋檐之上:“这灯得找小厮才拿着东西才气取下来,真是费事……”
“我比那楚衡如何?”谭嫣儿双手紧紧握着茶杯,茶水撒到手上也未觉出烫。
“你你!你给我站住!”谭嫣儿气的直跳脚。
谭嫣儿抬腿去追楚衡,走出了好几步,眼瞅着追不上,她提起了裙摆。就想跑着追。绿萝咬了咬牙,跑了两步,上前又一把拉住了谭嫣儿。
第二每天一亮,楚衡带着装米的车子要去粥棚,刚走出藤王府大门口,就看到谭嫣儿的马车正停在外头。
青岩阁内到处摆着炭火盆,火盆边儿上熏着艾条,绿萝搬了一张太师椅放在院子里,又烧了热水泡了茶,这才让让谭嫣儿过来坐下。
“你闭嘴!”谭嫣儿回身瞪了绿萝一眼。
绿萝本来觉得这话说完,谭嫣儿定然是会发怒的,可她等了半天,只听到头上一声幽幽的感喟。
绿萝又迈步上了马车,将烤手的火盆从车上搬了下来,放在王府门槛里头。
“你别动那灯了。”谭嫣儿暼了八角灯一眼:“下午跟我去楚衡施粥的棚子四周转一转,找几个能用的下人进府先,这类粗话就交给他们做。”
楚衡后退了一步,眼神冷酷的看着谭嫣儿:“你想要世子爷的心,本身去争便是。你只会背后拿我撒气,又有甚么用。”
“可,可这口气你就让我这么咽下去了?”
“见过世子妃。”楚衡哈腰作揖,腔调谦虚恭敬。
“蜜斯身份职位仙颜样样不输她。”绿萝对着谭嫣儿又是一个叩首:“可奴婢实话实说,楚衡的城府,实在强太蜜斯太多。长此以往,蜜斯定然会亏损。”
“不必,你搬个椅子来,我有话与你说。”谭嫣儿低头喝了口茶。
“这点委曲不算甚么,只要能帮到城哥哥,再大的苦我也能吃。”谭嫣儿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热茶,一口一口抿着:“没想到大水过后,还能喝到这类好茶。”
谭嫣儿看着跪在脚下的绿萝,张张嘴想说甚么,半晌以后,只说了一个“好”字。
“蜜斯,蜜斯您先跟奴婢回府,奴婢有体例,奴婢有体例帮你出气。”绿萝拉着谭嫣儿的手,不由分辩的往藤王府内拽。
车帘拉开,谭嫣儿探出了头,她语气有些不耐烦:“这些小事儿进府去叮咛不也一样么,为何要堵在门口?”
谭嫣儿又拿起一个茶杯,亲手倒了茶,递给了绿萝:“你原是我母切身前的大丫环,虽年事与我普通无二,可你日日跟着母亲,这内宅的事,你晓得想必比我多的很,出嫁前母亲将你送于我,她也叮嘱过我,今后事事都可与你筹议……”
绿萝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随后便将茶杯放回小几上,从凳子上站起家,行了大礼跪在了谭嫣儿面前。
绿萝点了点头,她起家进屋寻了个小凳子出来,在谭嫣儿面前坐下。
言罢,楚衡回身走了。
“蜜斯,您有所不知,这大灾后,入家门但是有讲究的。”绿萝上前两步,从马车上拿下小板凳,摆在地上,扶着谭嫣儿踩在板凳儿下了车:“蜜斯,等我把火盆拿过来。”
“是,世子爷给的差事可不能草率。”绿萝放下竹竿走到了谭嫣儿身侧,伸手试了试茶壶的温度:“奴婢再给蜜斯填些水吧。”
“你可真真是会装模样。”谭嫣儿眼中的肝火刹时燃了起来,她迈步下了台阶。扬起手就要打楚衡:“你活着子爷面前。可也是这般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