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地,赶快回身,毕恭毕敬地去扶老夫人。便见一个一身高贵气度,头发半白,梳成一个简朴利落的发髻,身着绛紫色快意簇花织锦流云衫的老妇人缓缓从车厢里探出身子。虽着金银,却涓滴不显轻浮俗气,只衬的那老妇人高贵严肃。
呵,连明天穿的衣服都被特地熏了香吗,沐浴焚香,真是持重。她垂着睫毛,嗅着衣服上清冽好闻的香,淡淡问着:“今个熏得是甚么香?”
崔璟晨瞥见她,悄悄地挤了挤眼睛,不知想表达些甚么。
此时才看清了,这个穿戴非常素净沉郁的中年妇人,便是那安国公的柳姨娘了。与夏姨娘一样,出身丫环,自小奉侍安国公,在王氏进门前,便收了通房。可惜,没有生得一儿半女,也一点都不得宠,更不会阿谀主母,向来都沉默木讷,一棍子打不出个疼字,只窝在本身的房里,在这公府,温馨地彷若透明普通。
等收整好了,看时候果然有些晚了。崔璟萱带着桐儿、铃儿仓促前去海棠苑,果不然,出来的时候安姨娘、崔依依、崔锦词已经先到了。
三夫人李氏不忿王氏一人占尽风头,插着话道:“是啊,母亲,你走了这一月,我们都甚是驰念。五少爷和五蜜斯都盼着您返来呢,都殷切地给您备了礼品呢。”
不一会,便有一行车队缓缓驶来,也并不烦琐烦复,只得两辆马车,和一大车子的物什,摆布有着两列骑马的保护。
翌日早上,天还蒙蒙亮,崔璟萱就被侍竹从床上挖了起来,涨着双眼,在侍墨、桐儿的奉侍下沐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