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青山赶着牛车走在路上,车上还坐着顺道去镇上买东西兼帮手的连青河,两人赶着的牛车慢悠悠的跟在钱家的马车背面。前头钱家的马车上,赶车的是钱夫人,钱玉富也跟着钱夫人坐在马车前头,而钱掌柜因为有伤在身则是坐在了马车里头,并没有露面。
“你!”钱玉富那里遭到过如许的屈辱,他忿忿然的想冲要上去跟董管事对峙,却被钱掌柜猛的拉住,钱掌柜身子受了伤本来就不大好,现在再活力使力,一时候竟是感觉头晕目炫起来,被跟在背面的连青山看到,赶紧扶住了他。
“没事儿,我就是帮着钱大哥和钱大嫂去拉趟东西。”连青山看着微皱着眉头的翠儿,低声安抚道,“你想想,钱大哥身子不好,钱大嫂一个女人家,就算带着玉富一个半大小子,也不能顶事儿不是?如果没我跟青河帮衬着,他们咋能把成袋子的粮食给拉返来呀!”
只见钱家杂货铺门前站着一个脸孔陌生的中年管事,他穿戴绸缎的棉袍子,手里头端着小茶壶,看着钱家的马车走到杂货铺子门口的时候,便迈着方步走了过来,恰好挡在钱夫人进门的路上。
钱掌柜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才将气喘匀了,站在本身运营了十几年的杂货铺门口,昂首看向那领受了本身胜利果实的人,他面色微凛,“董管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明天我钱利水虎落平阳,只是要你行个便利,这善缘你是不肯结了?”
“好啦,翠儿,等返来给你带镇上好吃的松子糖好不好?”连青山看着翠儿美目含泪依依不舍的模样,舍不得狠下心来直接走掉,又不能真的扔下钱掌柜一家子的事儿不管,只好将翠儿搂在怀里头半哄着,许下了很多的好处,这才换得翠儿重展笑容放他分开。
“人一走,这茶就凉,你可别怪我董或人狠心,是你本身不争气!”那董管事轻视的看了眼钱家一家三口,施施然的端着空茶壶说道。
“你!”钱夫人瞋目圆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看向屋里头的时候,发明之前跟在自家老爷身后屁颠屁颠的账房和伴计们,现在却跟被冻住的鹌鹑似的,一个个缩着脖子不肯出声。
钱掌柜举杯看着坐在劈面的连青山和翠儿,“连兄弟、翠儿妹子,固然我老钱现在没有了铺子没有了屋子,但多了你们两个亲人,我老钱这前半辈子就算没白活!啥都不说,这酒我干了!”
而被送到医馆的钱掌柜,在郑郎中看诊了今后确认是没有甚么大碍,只是被气得狠了,头晕目炫的非常难受,因为身子衰弱着,郑郎中给他开了些药熬了,又让他在后堂躺了两个时候,看他没有甚么事情才让他回家疗养去了。
“钱夫人,哦,不,现在你已经不配称为夫人了,钱柳氏,这钱家杂货铺是钱家本家的产业,不是甚么人都能来买东西的,那街头的乞丐如果有银子,也能从这买走些东西,但你、另有你们家钱利水却不可!你们已经被逐出了钱家,是钱家的罪人,不但是这十里镇的钱家杂货铺子不欢迎你们,统统钱家的铺子,都不欢迎你们!”那董管事说完话,对劲洋洋的瞥了眼站在台阶下的钱夫人,小人得志的模样毕现。
董管事担忧着钱掌柜再次起家起来,他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他俄然就看到钱掌柜脸上还带着伤呢,内心头刚才出现起来的那点点的怯意,就随之消逝无踪了,他嘿嘿一笑,将手里头的茶壶壶盖儿揭开来,对着钱掌柜的脚底下,猛的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