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闲谈了一会儿,王敏留顾小芙用了午餐,顾小芙便回府了。
正朔帝指着这批夏税度过难关,在这之前已勒紧裤腰带了,连后宫的用度也着情减少,日子过得相称艰巨。各地州府奉圣谕,收到夏粮便往京师运,但是夏粮常常达到中州,便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强盗所劫,正朔帝调派御史及户部官员下中州调查,竟然毫无线索。
“侯爷前日来家书,说西夏兵强马壮,极不易对于,给皇上上了很多折子要求增兵,但都被皇上采纳,侯爷手里的兵越打越少,怕是再过不久便撑不下去了。”顾小芙含蓄地说道。
王敏虽掌着中宫,但对外界的动静并不太通达,正朔帝成心为之之下,王敏只得从自家女眷或顾小芙那边听得一些首要的动静,不过她在正朔帝身边,有些动静亦是外界不能得知的。
看似安静的大周,暗潮涌动,端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本年收成不错,不过因着前几年的天灾*,夏收后百姓除了交纳赋税,残剩粮食并不出售,市道上粮价仍然居高不下。而就在这类环境下,一股暗中权势大力收买粮食,待得他们将市道上的粮收买一空,谎言便起来了。
“听姨母说,皇后迩来心境不佳,臣妾一小我在家中也是闷得慌,便想着与皇后说说话。”顾小芙并不急着说事,因为王敏比她更急。
王超深知陆元畅的本事,若非情势告急,怎会吃大败仗,这一役,塘报所言镇北军损兵近万,受伤无数,陆元畅手里的兵眼下能战的不过两万余,不增兵救济怕是支撑不了多久。王超重情重意,一再要求,正朔帝气极之下罚王超闭门思过,如此,武威郡王府被打脸了。
陆元憧憬到此,深深吐了一口气,芙娘,很快,我便会携雄师回京,到时,再也没有人胆敢威胁我们!
“好了好了,大着肚子还顾那些虚礼何为,屏儿,还不快扶你家夫人起家,赐座。”王敏见顾小芙穿得很正式,感觉无法之极,她与顾小芙现在干系极好,早言明不必拘礼,但是顾小芙呢,嘴里虚应着,自个儿还是做自个儿的。
“快快请承平侯夫人出去。”王敏有些沉闷的脸上,终究有了一丝笑意。
相持半年不足,西夏的锐气已被消磨殆尽,不再主动攻城,据探子来报,西夏雄师连续撤兵,眼下摆设在边疆的,只要十万。
“这事也怪难的,皇上手里哪有兵可调,前日还问我哥哥要兵呢。”王敏感喟道,别看江山是打下来了,可守江山更难。
“臣妾叩见皇后。”顾小芙恭敬地施礼。
陆二将所得动静禀告给顾小芙,便垂手而立,等候唆使。顾小芙现在肚子又大了好些,不过她涓滴没有妊妇的脆弱,在听闻“好”动静以后,竟笑靥如花。
屏儿见自家男人下去处事,便挨着顾小芙谨慎问道:“夫人,我们为何不将粮食高价卖与朝廷?”
顾小芙闻言,两相一对,便明白陆元畅所言非虚,得了王超的五万精兵,再有五万精兵,可不就是十万么,这十万兵千万不能被正朔帝掌控,如若不然,正朔帝便有了底气。
王敏待宫女将一应茶点果品上齐,便命人都下去了,连屏儿及本身娘家带来的贴身丫头都没留下来。
就在宋定天勒令宋家后辈谨言慎行之时,顾小芙部下的掌柜们四散于大周各地。一月后,各地夏收。
王敏入宫也有几月了,这段日子她过得并不好,固然正朔帝对待王敏相称不错,将后宫的大权根基都交给了她,不时会去她宫里坐坐,但是于王敏而言,如许似是被圈禁的日子极其难过,特别是她久寻三公主不得,令得她非常焦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