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小鹦鹉蹦蹦跳跳的还嘴,一口的河南梆子,仿佛不甘心被骂,扑楞着小翅膀,在那破木笼子里,上蹿下跳的一阵瞎折腾;
“嗯?”
小眼睛,塌鼻梁,大嘴巴,歪歪扭扭的长在一张大脸上,额头另有三条清楚的皱纹,那奇丑非常的妖异模样,顿时吓得二狗子魂体颤抖,一身鬼雾狠恶蒸腾,嘴里泥土当场喷出,鬼哭狼嚎着逃亡逃窜;
二狗子看着傻鸟直乐,悄无声气的飘下墙头,站在男人身后不远处,暗自策画着进可攻,退可敏捷逃窜,悄悄的催动一身玄色的鬼雾,将狰狞可怖的嘴脸遮了起来;
“哎呦喂!你这奸刁的小家伙!一点儿也不晓得安生,真是不让人费心!俺这把老骨头唉,迟早被你给折腾散了!来了!来了!”
二狗子飘到院墙上,看着院子里的鹦鹉,黑青色的鬼脸在鬼雾中扭曲,呲牙咧嘴的一阵抽搐;
衰老的声声响起,乌黑的窑洞里,俄然亮起米黄色的光彩,一个佝偻的身影,披着微小的烛光,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棍,翻开了陈旧的木门,踢踏着一双破棉靴,缓缓的走了出来;
“嘿嘿...这傻鸟儿真逗!”
他学着男人的模样,趴在猪圈的围墙上,鬼头鬼脑的伸长了脖子,睁大了鬼眼往猪圈内里看去,一个脸孔丑恶的大胖小子,随之映入鬼眼中;
小鹦鹉灵动的回身,冲着身边的一座破窑洞,咿呀学语,叽喳学舌的反复着男人的话,清脆的声音逐步高亢,扯着嗓子卖力的叫喊;
“你才是信求!你才是信球!”
“哎呀!俺滴个老天爷呀!你这只傻鸟,就别跟这儿添乱了!快快快!快帮我叫下俺大爷!真的出大事儿了!俺家有妖怪呀!另有鬼呀!快点儿吧!会出性命的呀!”
“大爷?他大爷是干啥的?羽士?和尚?”
朴实整齐的小院里,杂草丛生的屋檐上,倒挂着一个陈旧鸟笼子,一只小巧小巧的鸟儿,身披五彩翎羽,正叽叽喳喳的开口回应,小家伙连蹦带跳的,那叫一个欢实;
“哼哧!哼哧!”
“噗!”
“唉!你说这大半夜的,一个憨货乱拍门,一个傻鸟瞎咋呼!跟个信球一样!能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了!真是作孽!唉!...”
喧闹的夜色,清幽的月光,伴跟着土石铺就的巷子,孤傲的咀嚼着,乏而又冗长的孤单,淡看愚笨无知的凡人,在长久的光阴里,流连忘返,在生命闭幕的时候,恋恋不舍!
“共产党?土八路?我滴妈呀!吓死老子了!”
“呼哧!呼哧!”
“呼!呜!”
仓猝回身,慌不择路的二狗子,沿着男人逃脱的方向,冒死地向前飘,嘴里大喊小叫的胡言乱语,声音惨痛的嗷嗷鬼叫着;
二狗子看着男人叫门,本来想要靠近的身形,顿时停了下里,本能的暗自警戒,恐怕俄然从内里,冲出来一个和尚,羽士啥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他这个孤魂野鬼给灭了;
惨白的月光下,晖映出一个恍惚的影子,仿佛来自天国的幽灵,焦仓猝乱的拍门声,短促而有力,突破了暗淡的沉寂,节拍比贰心跳的频次还快,仿佛在诉说着,那道身影内心的不平静!
“大爷不在家!大爷不在家!”
“真特么的!老子的命咋这么苦呢?做人的时候遇见鬼子,做鬼的时候遇见妖怪!真特么的是活着要性命,死了要鬼命啊!彼苍呀!大地呀!吓死鬼了!没法活了!”
“这是哪儿啊?他想干啥呀?”
“大爷!有妖怪!大爷!有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