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
李当然举着太阿剑在大殿内胡乱砍了一通,然后喝了整杯清茶方才停歇下来,昂首看了眼远处仿佛置身事外的灵溪,失落道:“我如果有你这般淡然的性子,也不会生这闷气了,明晓得父皇是为我好,可还是不甘心。”
风雨停歇,肆掠的气机仿佛就此停歇下来。
海上有仙山。
十年前一名灰色布衫的老头以万斤桃花开蜀而来,冷傲了整座江湖,而后便完整销声匿迹,唯有几位不出世的老者才晓得,那位新晋剑仙的传怪杰物单独一人往东海寻仙去了。
话音刚落,双指并拢挑起,顿时身上气机一凝,只见无尽水面之上,升腾的水花蓦地集合过来,化作一道惊天的巨剑,缓缓从水面抬起。
手中的枯枝颤颤抖动,仿佛欢腾。
比起那日苏逸在故郡以外看到的还要阵容浩大!仿佛要将这片六合毁灭普通。
实在不管是羽仙宫还是龙象寺,这人间修行,除却阿谁奥秘漂渺的天机殿,毕竟还是绕不过庙堂这座高山,甲子前马踏江湖带来的风波持续至今,或许俗世早已忘怀昔日阿谁江湖,亦或是朝廷的本意就是如此,羽仙宫游走方外,就连龙象寺也成了烧香拜佛的尘凡地,若不是偶尔另有怀旧的平话人提及当年势,谁还又记得阿谁天下第一的道门。
乾京。
无数的孤岛在这股气浪当中化作碎石。
灵溪将地上的太阿剑捡起来放在剑架之上,点头说道:“你既然担忧他,为何不去直接和他说。”
一步一个足迹。
那空中酝酿还是的一道紫色天雷终究落下。
那似蛟似龙的生物头顶的鼓包终究冲破,化作一堆双角出来,它来不及伸谢,只是感激的看了眼李明净,便钻入海底疗伤去了。
这还不敷,阴云俄然更加麋集起来,雷声模糊,仿佛在酝酿着惊天一击。
“也罢,你李淳风既然借江湖百年运道来一场豪赌,我便借你一分意气又如何。”
俄然有一条似蛟似龙的生物在水面之上翻滚,满天的雷电化作银蛇吞噬而来,将它海水完整掀翻。
少年咧嘴笑着说道:“方才我听人说了,羽仙宫出山的不是大师兄,而是另有其人,传闻是掌教真人。”
远处俄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走了过来,穿戴一袭蟒袍,身形倒是壮硕非常,走起路来阵容实足。
李当然瞪了他一眼,说道:“找我何事?”
李明净脸上难掩一抹落寞之色,感喟一声,自言自语道:“修行路上又少了位故交,仙道茫茫,路在何方。”
从太和殿返回斑斓宫的路上,已经立为太子殿下的李当然,脸上不见得有涓滴欢畅的神采,直到斑斓宫里才叮咛出去说闭门读书,谁也不见,下人们都看得出来,他清楚是在和乾帝负气,全部乾京或许也只要这位倍受宠嬖的太子殿下才敢这么做。
白叟站立崖坪之上,安稳如山,手中握着一节枯枝,轻点空中。
老羽士朝着浔阳城的方向大踏步走去。
茫茫海面之上,风云骤变,无数的阴云会聚而来,雷声滚滚。
李当然昂首看了眼来人,紧蹙的眉头略微松开,没好气道:“小五,下次动静轻点,也不怕踏坏了我这斑斓宫。”
可惜了那群故交,今后故交真要成了已故之友了。
昔日阵容滔天的道门宗首究竟以甚么姿势现世,绝大数人都是翘首以待,反倒是知恋人都透暴露可惜的态度。
不过数息时候,足足有百道龙卷吼怒而至,环绕在他身后,这般手腕,无异是天人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