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欢给红色信鸽悉心喂好食料,任由它飞走,这才从竹筒里抽出那份函件,是北方驿站两日前寄出的谍报,吴清欢一目十行的扫过,然后将信纸在指尖捻过,只见一阵青烟出现,顿时烧成一抹灰烬。
老妇人点了点头,吴清欢搀扶着她往屋子里走去,到底年纪大了,外屋外略微吹了点冷风,已经感到有些不舒畅了。
“欢儿。”
老妇人脸上的皱纹悄悄伸展,笑着说道:“都说生女不如男,我们吴家也就只要你这么个闺女内心还念记取我,你那群叔伯们不堪大用,倒是幸苦你了。”
吴清欢沉默,堕入深思。
老妇人却摇了点头,说道:“也不尽然,倒是有一件事我记得,当初我丈夫未亡之前,那大塘李氏的一名宗女,就是通过我吴阀的驿路送去乾京的。那位宗女就是厥后的神妃。”
辽北多世家,千年门阀时至本日还能保持长盛不衰,归根到底是几代人的操心追求,不说韩氏如许的门阀,便是现在已经势微的宋氏,依仗着昔日与吴阀的旧情,鄙人马关那到处所还是混得风生水起,只要吴阀一日不倒,宋氏还是能保持大要的光鲜,可惜偌大的门阀后继无人才是最致命的,传闻宋氏那目不识丁的大少爷被家里赶去乾京谋个一官半职,却枉死在故郡当中,随行的仆人半路就逃脱了,宋氏硕果仅存的几个长辈更是不堪重用,倒是有几个女儿长的水灵剔透,万般无法的宋氏已经开端考虑用联婚来获得那些大师族的庇护,若不然宋氏当真要断绝在他们的手中。比起宋氏的惨痛来,吴阀作为辽北数一数二的世家,环境却也不见得有多悲观,吴清欢作为门主膝下长女,自幼聪明不说,更是师从高人,修得一身玄妙手腕,若不是念及她是女儿身,这吴阀下一任门主之位便毫无不测的落在她头上,可惜祖宗定下的端方是传男不传女,不然根底不保,再者吴清欢也没有做这个门主的动机,以是任由着族里的那些叔伯与韩氏沆瀣一气,乃至早就一道运营着起兵造反的事件,老祖宗既然听之任之,她一介长辈天然无话可说,幸亏大师族之间联婚这类荒唐事落不到她头上,老祖宗不会同意,她本身也不会承诺。
羽仙宫掌教真人李淳风,破一品入陆地人仙,一气斩去三千甲,最后血染疆场、力竭而亡。
“老祖宗在这里,清欢刚美意中有个迷惑想就教下老祖宗。”
吴清欢听她这么说,顿时神采一动,问道:“如此说来,老祖宗晓得当年之事?”
吴清欢不无遗憾的说道。
“羽仙宫那位掌教高人被广陵王用三千铁骑活活拖死了,那老道人姓李,清欢这几日重点查了下这个大塘李氏,发明就连乾帝都和他们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络,而有动静说,当初这位掌教真人李淳风未修道之前,曾是大塘李氏的三公子。”
早前枝繁叶茂的枇杷树,现在已经到了残落的时候,簌簌的落叶掉在地上,带着几分秋意的悲惨,吴清欢可没有女子悲秋的作态,与她来讲那些情感无用且好笑,踩在满地的黄叶上,盘桓在天井当中,内心缭绕的倒是那挥之不去的迷惑。
“以是这老羽士出于志愿也好,服从朝廷调遣也罢,一定没有深意在此中,乾帝深谋远虑,当初仿佛和李氏有一段不解的渊源在,可惜我多方探听,也没探出涓滴动静来。”
吴清欢闻言醒来,回身朝老祖宗行了一礼,上前搀扶着她,轻声说道:“天亮了,老祖宗如何不在屋子里带着,万一着凉了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