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纪不过七八岁的牧童竟然是羽仙宫掌教座下大弟子,若非亲眼所看,任谁也不敢信赖。
苏逸摸了摸鼻子,这丫头说话直接,心机还是这么的简朴,不由苦笑道:“听话,学点仙家本领返来,咱回青城把那些年受的委曲都给讨返来。”
“道门不比佛门那般清规戒律,但也不是全无端方,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你不消修为来压人这点很好,不然我也会替师门予你惩罚,你固然资质聪慧根骨奇佳,但修行却不成一日放松,行百里者半九十,何况修行一途本就是逆天而为,你且好自为之。”
再者,苏逸当真不信赖那贼眉鼠眼的家伙会是羽仙宫门下,就他那孟浪行动,就算再偷他个十回八回,估计也难被发觉
沉默很久,苏逸低头看地上匍匐的青蚁,俄然偶然的问道:“我这暗伤当真有病愈的能够?”
大师兄从青牛背上跳下,掸了掸衣袖说道:“我晓得你的事了。”
朱邺水顷刻惊出一身盗汗,谈根骨论资质,谁又能和道孺子转世的大师兄比拟?
牧童点头,拍了拍身下青牛,返身而去,朱邺水温馨的跟在他身后,那头青牛高八尺,鹿角紫瞳,哞声如雷,每道鼻息都能惊起气浪翻滚。
余老头忍不住问道:“小兄弟啊,你腹下那寸许长的伤口那里来的,让老头我瞧瞧,有没有根治的能够。”
朱邺水微微一愣,方才想到山下的事,不由有些难堪,俄然又感觉大师兄实在是短长,这手未闻先知的本领,莫非传闻大师兄是道孺子转世的事儿是真的。
“受伤?莫非是偷看人家闺女的斑白身子被逮着了?”
“腰牌是师门信物,我会让小白替你寻回,去三清殿见师父吧,他在那边等你。”
三教高人境地分别不一,但只要身在江湖,便脱不了如许的范围,上中劣等,三六九品,一品以后就是玄之又玄的人瑶池地,至于得道成仙,那更是望之而不成及,羽仙宫能千年稳列天下道门之首,秘闻之深可想而知,传闻殿门当中供奉着位一品【神游】境地的神仙人物,跺一顿脚六合都要摆荡,又传闻百年前三清殿天降神谕,赐下无字天书一卷,而天书里裹着一名转世道孺子。
再厥后,苏逸带着灵溪出了青城,过黔州饶州,一起来到了这里,灵溪被一名伎俩通天的高人碰到,当那人一指断江截流来到他身前的时候,苏逸毫不踌躇的承诺他带走灵溪,并叮嘱她要听话,修行可千万别偷懒。
灵溪当真的点了点头:“我会的。”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阵读书声。
“萧洒你个屁。”
虽说摸走羽仙宫嫡传弟子的腰牌,苏逸倒也没多大担忧,毕竟大乾九州十八郡,充足数万城池,单论中州都有百万人丁,那瘦子就算是羽仙宫门下,想来也没脸说出被摸走腰牌这事,何况苏逸之前但是易了容,也不怕他今后认出。
“师父让我接你上山。”
大师兄却仿佛猜到他的心机,摇了点头说道:“我先前就在山下,刚巧听到你与庙门管事争论。”
青云梯一万八千阶可谓通途,玉石铺陈的台阶上纤尘不染,脚踩在上面一股暖意传来,偶然中消去几分颓废,山间雾色空蒙,此处却不见连缀山脉,滚滚云海翻滚,白雾环绕,日如红轮升腾,鹤唳空灵,端的一派仙家气象。
朱邺水有种错觉,那两尊异兽仿佛活着普通,目光中带着一种严肃,压得他一阵胸闷,这类感受只是一刹时,稍纵即逝,再看去,石像还是石像,他壮着胆量摸向石像,掌心和顺,甚是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