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当然没有去管这个闭目等死的女子,而是站在楼台之上,凭栏远眺。
李当然看了一眼她,淡淡说道:“让她说话。”
日照香炉,紫烟袅袅,那位锦衣华服的男人站在楼台之上,将全部烟柳湖面收尽眼底。
这舟画舫很小,在偌大的烟柳河上毫无显眼,若不是这儒雅男人边幅气质过分惹目,倒也没人会重视,只是现在来往的游船之上,大多是那些世家令媛,目光纷繁投来,暗道一声好生姣美,就是那些来插手诗会的士子们,也不免心生妒忌,心底骂一句绣花枕头臭皮郛方才解气,暗想如果在诗会上赶上此人,定要好好让他出丑。
朝廷想要完整剿除太上教余孽,对方又何尝不是处心积虑想颠覆朝纲,各自安插细作天然也在道理当中,这位被他唤作青婆婆的老妇人,竟然能轻而易举的找出细作来,足见伎俩通天。
话音刚落,只见这老妇人宫袍荡漾鼓飘。
赵家世子呐,难怪连郡王府都要这般昌大接待。只是对于堂堂世子来讲,一个郡王府的幕僚都尚且无足轻重,更何况她这个起舞扫兴的寒微女婢,喂酒时只因为俄然又想起那位姓宋的公子,手抖洒了几滴,便被甩了一道耳光,几个凶神恶煞的家奴将她剥光衣服扔在出去,实在早在被老妈妈带入行的时候,就曾想过最坏的成果,最坏不过被欺侮作贱,都说伶人无情,如何看这些人更无情,这坏出鸟来的世道,这笑贫又笑娼的世道,又何必难堪女子呢。
操琴女子不为所动,仿佛底子没听过所谓的太上教,脸上连一丝神采都欠奉。